的抑扬顿挫朗朗上口,像是特意学过一般,唯一不美的是她面上只有两滴硬生生挤出来的泪珠。
与丁氏比起来,大舅母温氏那只是掩唇呜咽流泪显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舅舅来了,”钱世海迎了上去。
云娇也瞧向进门的高瘦的老人,心道这外舅爷爷来的好生及时,原想着今日要被二舅母当众骂个狗血淋头,不曾想却逃出生天了,想到此处,心下不由庆幸。
“云娇,云娇!”门外有人轻声唤她。
云娇回头瞧见门口探出的半个人影,忙轻手轻脚的溜了出去。
“姐姐。”她走出去拉着来人的手,不觉潸然泪下:“婆奶奶……没了。”
来的人是云娇四姨母家的长女,吉雅茹。
她比云娇年长两岁,幼时外祖母怕云娇一人孤单无靠,一年总接吉雅茹来小住两三回,让她伴着云娇,是以众姨姐妹中,云娇与她感情尤佳。
“云娇不哭,”吉雅茹给她拭去面上泪珠,自己却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姐妹二人相顾无言,也不曾抱头痛哭,只是拉着彼此的手无声落泪。
直至蒹葭从偏厅回转过来,正欲开口劝说,便见木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姑娘,你快些避一避,”木槿气喘吁吁:“二舅夫人那个嫂子周氏又来了,这回将她那孙子也带来了。”
周氏是丁氏的娘家人,照风俗,丁氏死了婆母,她娘家人是要来挽灵的。
所谓挽灵,便是扯来纯白色的素锦,遮悬在正厅大梁之上,正中央悬一大大的“奠”,两边以黑布扎出两朵大大的布花。
这般做以示儿媳妇的娘家人对嫁出门的女儿的重视,若是哪家儿媳妇婆母去世了,娘家不来挽灵,那便是娘家不可倚靠,任由夫家欺凌。
云娇一听,顾不上擦泪,便拉着吉雅茹往偏厅去了。
偏厅中,曲嬷嬷正照应着钱芳馆,见到几人进来,忙摆手示意她们噤声。
云娇几人轻手轻脚的走进门去。
曲嬷嬷行了礼小声道:“姑娘,姨娘服了些安神的汤药,才刚睡下。”
云娇点点头,走过去瞧了一眼榻上的钱姨娘,见她脸色虽苍白,呼吸倒也平稳,顿时放心了些。
这才拉着吉雅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吉雅茹这才得空问道:“怎了?周氏将你怎了?瞧她来了将你给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