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开蒙读书之时,把言欢亲自给他挑的,名也是他亲自起的。
五车书取自前朝名句:富贵必从勤苦得,男儿须读五车书,他希望儿子多读书,往后才能青云直上。
而把云庭也不曾让他失望,他自幼聪颖,于读书之道虽不敢说过目不忘,但读一遍总能记住十之七八,且还能融会贯通,取为己用。
而于绘画之道,更是继承了乃父风范,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把言欢对这个长子是遂心满意,常道“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可自他贬妻为妾之后,把云庭便如同变了个人一般,时常见了他也不理,若是说多了,他便径直走开。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时日久了,父子之间自然生了嫌隙。
说是嫌隙还是轻的,把云庭自那之后,便不愿与把言欢多言语,见了他便脸色僵硬,连“父亲”二字也不曾再唤过。
更是一怒之下将小厮的名字改成了“金不换”。
金不换,字面上看是三七的另一种叫法,也贴合钱姨娘屋里那些下人的名字。
可有句人尽皆知的话叫做“浪子回头金不换”。
把言欢为此大发雷霆,将自己最心爱的一方辟雍砚都给摔了,咆哮怒斥了把云庭,命他即刻将小厮的名字改回来。
把云庭那时虽年幼,却极为有主张,他认定之事,从无人能左右,父子俩闹的翻天作地,两看相厌。
他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独自出门求学,长住在书院之中,极少回来。
钱姨娘虽对儿子极为思念,可晓得他回来一回,他们父子间便要闹上一回,心中虽不好受,却也时常言道不回来也罢。
这般日子一过便是好几年,直至云娇五岁那年年尾回了把家,把云庭才也回家,算是过了个团圆年。
几年间他年岁渐长,也越发懂事,心中也逐渐明了想让娘与妹妹在家中日子过得好些,他便要对父亲退让一些。
毕竟妹妹是个姑娘家,不能同他一般住到书院中去,要在这个藏污纳垢的家中好生活下去,自然是要仰仗父亲的照拂。
是以他叮嘱钱姨娘,不可让云娇也随他一般唤她“娘”,要改口叫“姨娘”。
云娇年幼不知事,娘又生性怯弱,那连氏不是盏省油的灯,母女二人日日活在她眼皮子底下,自然要谨小慎微,半分惹她不得。
而对于把言欢,他虽说仍旧不开口唤他“父亲”,但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