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虽对云娇方才举止仍心存疑虑,但此刻已然顾不得多想。
她必须好好想想,到底让不让钱世林烧五七?
若是烧了五七,便无人与她平摊这丧葬花销。
可若是不烧五七,先不说钱世林到时能贴多少银子给他们,首当其冲的是,她必须要先将那五万交子拿出一半来。
这到嘴的肉再叫她吐出来,岂不是要她的老命?
这一场丧事大肆操办下来,五万交子也剩不下几个钱,分不分给钱世林皆是一般,左右她是没得赚了。
想到这处她心中一阵懊恼,恨恨的瞪了一眼云娇,都是这个姨娘养的东西坏事,否则能有这般费神?
“二嫂子?”钱世林见她面上神色变换不定,又试探着唤了一句。
“其实,我也不是非不肯你烧五七,”丁氏换了一副面孔:“只是你到底是儿子,你孙子也打了幡,便与我们一道吧,这般奶奶脸上也有光。”
她想着,既讨不着便宜,那便讨个好名声吧。
“二嫂的意思是……”钱世林不解。
“就是你也不需给我银钱了,我这交子也不分与你,对外头便说这丧葬之事也有你一份,这般可好?”
她打的一手如意算盘,钱世林只要不曾给她银钱,这一应花销全是经她手去的,到时候还不随她说什的便是什的。
她便可说钱世林只是贴补了些许,大头还是由她家出的,这般兄友弟恭,对她家名声大大有利,也能挽回一些今朝所丢的脸面。
云娇瞧向钱世林,现下便要看三舅舅如何想的,二舅母打什么主意,是个人都能瞧出来,便看三舅舅可甘心让她讨这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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