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远远地围在四面,不敢靠近,中间空出一块空地来,**的全是水迹。
水迹中央躺着一具被泡得肿胀惨白的中年男子尸体,本就有些凸起的腹部吹了气般滚圆如巨球,臃肿不堪,有些肥赘的面部像是被粗粝的石子割划过,伤口纵横,被水泡得泛白,已看不出原本模样。
巡捕房来了三五个人,将围观的人隔开,蹲下检查尸体。
容斐脸色微沉,低声道:“应当是瑾玉轩的伍老板,我来的时候他穿的就是这一身。拇指上的扳指是他最宝贝的一块玉切出来的,整个海城只有那么几块。”
刚要找他,就出事了,有这么巧吗?
顾惊寒目光沉凝,正要开口,视线却忽然一顿,感应到什么一般,望向远处。
一辆汽车从街道尽头驶来,停到河岸附近,警长从车上跳下来,拉开车门,迎出一个瘦长脸八字胡,穿一身淡黄色八卦道袍的年轻道士。
那道士胳膊上搭着拂尘,细长的眼耷拉着,很有一副仙风道骨的缥缈之意。
警长恭恭敬敬将道士引到河岸边,查看伍老板的尸身。
“这是城外奉阳观的玄虚道长,”容斐冷笑道,“据说这几天在给城南李家那老家伙家作法事,不知真假,钱倒是捞得不少。这道士来这儿干什么?也是查狐狸精的?你看,有真本事吗?”
顾惊寒只看了玄虚一眼,便收回了视线,道:“不如我。”
容斐差点笑出声,唇都抿得泛出了一丝殷红,他拍了拍顾惊寒的肩,凑到顾惊寒耳边轻声道:“宝贝儿,你真不谦虚。”
顾惊寒一眼扫过容少爷生来便风流含情的眼,心头微动。
不待说些什么,就见刚才围着伍老板尸体绕了一圈的玄虚已经停下了脚步,警长挥挥手,让巡捕房的人清场,低声问玄虚:“道长,您看?”
玄虚四面看了一眼,海城的人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为了看热闹根本不惧巡捕房的呵斥,都不肯散去,但离得更远了些,探头探脑地好奇地望着。
在这众多目光的注视下,玄虚轻咳了一声,微仰起下巴,从腰间解下一把尺长的桃木剑,又从袖内掏出一张黄符。
他两指夹着黄符,轻轻抖了抖,对旁边的警长冷声道:“都离远点,若妨碍了本座作法,生死不论。”
警长似乎还真被吓着了,按着巡捕房的警察退了几步。
玄虚将黄符贴在桃木剑上,在空中虚虚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