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凝。
容斐继续问:“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你师父?”
青年回忆了片刻,道:“是几个月前,师父不轻易收徒的。我也是求了师父很久,才打动师父,收我当的学徒。容、容少爷,我跟师父一直都在北平,来海城真的是初来乍到,若是……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您……大人大量,看在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份上……”
“放什么屁呢!”容斐一枪托砸得青年眼冒金星。
容少爷扬着眉挑着嘴角,嚣张跋扈的姿态毕现,“你有跟我讲条件的资格?”又转向顾惊寒,低声道,“依我看,这人似乎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不似作假。”
神态如此逼真,确实毫无作伪痕迹。
顾惊寒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现下,要么是调香师逃了,换了住处或已不在海城,要么就是林静水说了谎,调香师只是他推出来的挡箭牌,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他,或是他想保护的某个人。
“回林家。”顾惊寒将猜测告知容斐,当机立断。
容斐颔首道:“好。回去看看林静水作没作妖。这里我让人来守着,一旦那个调香师回来,定然让他插翅难逃。”
顾惊寒自然也在院子外围做了一番简单的布置,便与容斐迅速离开了。
阴雨绵绵,天色如浓墨乍染,沉沉欲滴。
后院,倾倒的草垛之中,雨水积洼成坑,几截断裂的草绳倏忽落下。
原本被绑得结结实实的青年从地上爬起来,拂了拂身上沾到的草叶泥污,慢悠悠走进回廊里,沿着回廊进了一扇阴暗小门后的屋子。
青年在屋内缓步走了一圈,在四面窗子的合缝处分别画上血色的法印,然后重重一脚,踩在一块地砖上。
喀拉一声。
地砖陷进了地面,如同失了平衡般,向内侧一倾,露出里面一个被一块脏污布头包裹的东西来。
青年僵冷的面容突然一变,嘴角向耳根裂开,如同整个脑袋被从中间砍开一般,剖开鲜红的唇舌与血肉。
那根舌头弹了弹,传出一阵桀桀的阴森笑声。
青年的整张脸蓦地扭曲起来,就像这张脸皮根本不属于他,在发生着激烈的排斥和挣扎,鼻子眼睛如同粘在一张滑腻油皮上的珠子般,全部在扭动中挪移着,眼球几乎要掉下了下巴。
耳朵滑到脖子上,被青年出手捏住,提回原处。
“哈哈哈哈……乖徒弟,再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