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李玄常和韩非对视一眼,皆不知嬴政之意。
不一会儿,殿内只剩下两人,嬴政跪坐主位之上,李玄常立于堂下。神色沉静,稚嫩的小脸上目无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父子俩皆是一语不发,一大一小的眼睛直视对方,似乎是想要通过眼睛,窥探对方心中所想。
殿内的气氛逐渐凝重,嬴政周身的无形之威再也收摄不住,一股庞然的压力再度呈现。
“扶苏,你可知罪?”深沉的话音,仿佛来自九天之上,让人慑服。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巨变,李玄常周身一震,差点心神失守。好在他的心神坚定,堪堪守住了灵台清明。
“儿臣不知。”李玄常低下头,拱手回道。秦朝以后历代王朝,直到明朝,都是不兴跪拜礼,只有在特别隆重的场合,或者重大的事情,才会行跪拜之事。
臣子应答时,一般都是站着答话。跪着的,那是罪臣。真正跪拜形成风俗习惯的,是清朝。
“你私自从天牢中带走韩非,还将其安置在华阳宫,你难道不知,韩非,乃是罪人之身么?”
“启禀父王,儿臣此举,乃是经过曾祖母首肯,将韩非安置在华阳宫,也是向曾祖母汇报过。”小样,还想问罪?李玄常心里暗笑道。
“哼!”
果然,听到他把华阳太后抬了出来,嬴政顿时没了下文。华阳太后是他的祖母,难道要让他去向华阳太后问罪么?
臭小子,敢拿太后来压我!政哥眼中闪过一丝不忿之色。
“孤听闻,你已经拜韩非为师,可有此事?”语气不再平淡,而是带着几分重音。
听到此话,李玄常正色道:“启禀父王,确有此事。”
“儿臣拜先生为师,是因为大秦的根基在于法度。商君制定的秦法使秦国一跃成为七国之首,身为大秦公子,怎可不懂法?”
“而在六国之中,若论法,没有谁的造诣比先生更深。而且······”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政哥挑了挑剑眉,看着堂下与他有三分相似的稚嫩面孔,沉声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先生已经无法在朝堂上位大秦效力。所以,儿臣才能向他求教。”
短短一语,殿内仿佛升起了晴空霹雳。殿内的气氛急转直下,嬴政脸上已经是带着几分不善。
韩非无法为大秦效力,说到底,还是他这个秦王做的不够,他若是能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