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二十年,秦国上将王翦,大将辛胜统领二十万兵马,驻守云中郡,兵压燕国。
同年,燕太子丹,派使臣求和。
易水,是燕国的一条大河。
冬天的易水已然结冰,天上雪花飞舞,将大地染成素白一片。然而,在这无边无际的白色中,却出现了一抹黑色。
天下皆白,唯我独黑;非攻墨门,兼爱平生。
墨家上下全都站在易水之畔,为一位英雄送行。
而在这一溜的黑衣当中,闯进了一抹白色。
“大哥,你真的想好了吗?”一个穿着白衣,面容俊秀,带着文雅之气的青年担忧的说道。
此人正是燕国高渐离,擅长击筑。荆轲当年受秦国乐师旷修所托,给高渐离送来了高山流水琴谱。
也正是因为这个琴谱,让他们相识,随后一起去了秦国监狱,劫法场,差点救出了旷修,两人就此成为了生死之交。
“或许,我早该去咸阳的。”荆轲穿着仍旧穿着一身淡黄色衣袍,身后披着黑色的披肩,脸上仍旧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此行艰险万分,大哥要保重。”见到荆轲那坚定的眼神,高渐离暗暗叹了一口气。
“荆兄弟,保重!”全体墨家上下,抱拳喝道,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易水之畔。
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是一个后脑勺。
而此时,高渐离已经摆好案牍,开始击筑。凄清的声音回荡在这片天地,激昂雄阔,悲壮至极,一旁的墨家子弟都被这声音所震动,忍不住流下眼泪。
因为他们都明白,无论刺秦是否成功,荆轲都死定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远远的,一道慷慨激昂的声音响彻云霄,随后渐渐被风雪埋葬。
看着远处逐渐离去的身影,高渐离眼角渗出一滴泪珠。心头愈发的愤懑,仿佛要将眼前的筑击碎。
筑声越发激荡,穿云裂石,仿佛要撕破这风雪一般。
随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风雪当中,筑声也戛然而止,好像一切都将落幕。
“唰!”高渐离没有理一旁的墨家门人,背上筑缓缓离开,与这漫天的风雪融为一片。而在他背后,是一双意味莫名的眼睛。
此人正是燕丹,或许是因为传承了古老的姬姓血脉,燕丹的墨家武学已经小成,他当然察觉到高渐离武功不错。
若是这样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