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血腥之气,渐渐地,在这一方天地里蔓延开来。
水夭夭不喜这气息,只是脸上的表情并没有表现出来,静静地看着上空交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久到底下的厮杀都渐渐归为了平静。
终于,再次不约而同的一跃而上,暗夜之下,那一弯皎洁明亮的月牙儿,似乎都被这肃杀的气息,给蒙上了一层薄雾。
那剑气,都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
那快得只能听见的战斗,终于耗尽了那闪电般的速度,其中一人突的一震,随即从半空中跌落下来,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鲜血蜿蜒。
而另一道颀长身影,则是轻飘飘地落了下来,定定地站着。
是楚烠,胜了。
水夭夭心间一松,随即又恢复了那淡然的表情,等待着楚烠解决好这一切。
“咳咳—”满是压抑地低咳了几声,凰奕以手撑地,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没有倒下,只是蜿蜒而下的大片鲜血,很快,就将那明黄华服的衣襟处给染红开来,远远看上去,就好像在胸前盛开了一朵艳丽的红莲。
凰奕手下的精兵暗卫,已经悉数都倒地,死的死,伤的伤,楚烠手下的青翼卫,同样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有折损的,也有首身负重伤的。
“咳,这江山,是,朕的!—”即便是到了此时此刻,凰奕的心里念的,居然还是这什么劳什子的江山。
水夭夭不懂,为何这江山权势,就能让无数人趋之若鹜,就算是手染无数鲜血,就算是抛出性命,也都是在所不惜。
这一刻,她有些看不懂凰奕。
楚烠却是没再开口,也没再看那地上似陷入癫狂一般的凰奕,只是撩了撩锦衣的衣袖,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缓缓向着水夭夭走来。
一袭暗紫色的锦衣,依然是平整顺滑,没有什么可以看见的褶皱,颀长清瘦的身形,看上去似褪了一分暗沉阴郁的戾气,五官眉眼,恰似那倾洒下来的如水月光,凉淡到让她觉得心间一疼。
水夭夭抬眸,看着缓步而来的楚烠,却是伸出手去,从楚烠的腰间,将自己的手环了过去。
不是楚烠抱住了她,是她,水夭夭抱住了楚烠。
她想,她已经懂了楚烠,不是那种高处不胜寒,而是本就处在冰里。
楚烠他,隐忍的太多,也承担背负了太多。
这个人所到达的高度,是她,没办法够着到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