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春,临颍县富贵村。
湛蓝的天空没有一片云,没有一点风,烈日倾斜,高高地悬挂头顶,不到晌午就已经灼烧大地。
涓涓细流,高山深涧,绵延着看不到尽头的大山,光束射穿云层,透过铁锈斑驳的窗户,投到仄小的屋子,晒得床上女人脸颊微烫,睫羽微颤。
“陆家老大的媳妇怎么样了?医生咋说的,这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从那么高的山坡上跌下去?”
“咋,你还不知道吗?都说夜楠笙是不甘心嫁给地里刨食的陆家老大,这才起了心思私会情人呢!咦,你瞪我干啥,这在村子里都传遍了,你信不出去问问?”
“要我说,这夜楠笙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仗着她那张好看的脸以为可以嫁到城里享福呢?到头来还不是嫁到我们村里相夫教子了?你说她要老老实实的也就罢了,可昨天半夜居然偷偷地溜出去偷汉子!”
“说的正是呢!我猜肯定是她夜里出去的时候没看清路,才从山坡上摔下去的。”
同村上地的婆子大爷头顶草帽拿着工具,边走边闲聊,语气里尽是幸灾乐祸,王秀玲听在耳朵里,像是银针穿肺,句句都是诛心之言,她胡乱嚷着,“瞎说什么呢,昨晚是我让楠笙进县办点事,不小心摔着了而已。”
当面议论人家媳妇总归不好,几人尴尬笑笑,打着马虎眼相互推嚷着,快速地路过陆家大门。
疼。
这是夜楠笙此刻最直观的感受。
只要稍微思考,脑子就像是要炸开,蓦然想到身边还有丧尸,夜楠笙惊骇地睁眼坐起。
“这是白天?这是阳光!”
夜楠笙喜极而涕,难道末日已经过去了,忽然脑子一疼,她仰面倒在床上,无数的记忆像是影片版走马观花的放映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似有密密麻麻的银针灌入脑中搅动,夜楠笙抱头幽咽,眼角的泪珠滑过脸颊滴入枕头。
“原来我、我穿书了……”
仄小的屋子,发霉的气味,劣质粗布做成的床单被罩,都在述说着屋子主人的贫穷。
泛黄的白色蚊帐和脏乱的灰色窗帘,以及老旧日历上显示的1992年,明确告诉她一个信息,这里是国家的九十年代,“我真的穿到年代文里了。”
她作势掐了一把大腿,疼的龇牙咧嘴,看来自己不是做梦,这明晃晃的太阳在末日的黑寂里是绝对见不到的,所以也不可能是有人恶作剧,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