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张小六啊张小六,你也太能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了。”
“嘿嘿,你猜,讲到这里,我爸爸他们什么反应?”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的蛔虫,真是的。”
“我告诉你吧,一桌子人不约而同发出惊呼,天啊,太危险了。”
“你爸爸绝对半信半疑吧?”
“大错特错,我爸爸不但信了我胡编乱造的故事,而且赞不绝口地追问,你班长叫什么名字?那里人士?以后他有什么难处,你告诉我。”
“爸爸,他叫韩大路是阳关县人,家在红光公社上杰村。
韩大路听完战友无中生有,捏造出的故事,狐疑地看看张小六,认为战友这次把瞎话编成了真话,一时哭笑不得,更是哑口无言。
韩大陆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更换工作,况且牛主任和两位师傅都不错,开火车很光荣,吃点苦没有啥。
他暗自思量:“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千千万万个乘务员能坚持,我韩大陆有什么理由和资格不能坚持,难道让我当逃兵?”
吞云吐雾的张小六见韩大陆若有所思,再次建议:“大路,只要你和我演一次双簧……我爸爸一定能在阳关县城给你安排一个体面而又轻松的工作,你想去红光公社工作也行。
这样你就再也不用受开火车的洋罪,还能照顾上父母,最起码回家方便,对吧?”
韩大路一听,心里一动,没有答应,也没有说反对的话儿。
张小六最善于察言观色,他猜测韩大路也许有些心动了?也许只是碍于面子?也许是不好意思马上应承?
于是,他顺水推舟地说:“大路,你先回家过年,等你想好了马上告诉我,我可是真心实意地想帮你。”
韩大路不想在战友面跌跌份儿,故意岔开话题:“我怎么经常梦见部队的事儿,你梦见过吗?”
“梦见过啊,经常梦见被老兵罚站、给他们端茶倒水,早起给班长的牙刷上挤牙膏,打洗脸水。”
韩大路扑哧一笑,转过身捶了张小六两拳,说:“你这人小肚鸡肠,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嘿嘿,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难道我连用语言反抗的权利都没有吗?你在部队就是个小军阀,欺负新兵成瘾哩。”
“嘻嘻,我承认我对新兵严格,尤其对你有些过分,可是你溜须拍马的劲儿实在让人忍无可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