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甘心了一次,她没法再容忍,再有第二次不甘心。
她握紧小拳头,暗下决心,随后转头,充满歉意地打断旁边说话的男人:“等一下,你们先回去吧,我、我鞋垫有点歪了,要整理一下。”
她脸颊红红的,看起来尴尬又窘迫,其他人听了啼笑皆非的,就说她:“你也不用这么直白吧?撒个谎也没事儿啊!”
“快弄吧!一会儿都移出来了。”
她拿出这么真实的借口,其他人不疑有他,继续往前走,留夏耳在后面蹲下整鞋垫。
夏耳假装蹲下,手指往雪地靴的缝里掖,其实掖了个寂寞。
等跟人拉开一段距离,夏耳起身,没想到蹲得太突然,猛一下一起来,眼前蓦然发黑,身子摇晃差点要摔。
一双有力的手臂立即握紧她的手。
她轻轻依靠在他身上,身子不晃了,很快稳住身形。
仰起头,看到陈岁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微微俯身伸出手臂,就那么被她倚着。
她的肩膀靠在他的腿上,她仰脸,他垂首,在寒冬的夜里静默对视。
好像也有一年冬天,他们曾在寒夜里这样对视过。
那时,她祝他永远开心。
也不知道他这些年,有没有履行她的祝愿。
陈岁手上用力,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她站稳后,他收回手,一如既往地揶揄她:“你还真打算把鞋垫掏出来啊?”
夏耳嗔怪地瞪她一眼,没什么攻击力,小女孩撒娇一样。
她说:“你能不能别提这个啊。”
陈岁忍不住笑,夏耳脸颊红红,闷头往前走。
陈岁就在一旁跟着。
两人肩并肩,在夜晚向回走。
陈岁问她:“机票买了吗?几点的航班?”
夏耳说:“还没买,待会儿回去再买吧。”
“行,买好告诉我,我送你去机场。”
“嗯。”
人生地不熟,她也不想自己一个人赶车坐什么大巴,听说阿勒泰机场往这边发的大巴一天才一趟,她不喜欢赶时间。
说完这个话题,两人又沉默了下来。
分别这么多年,也许他们都有话想说,但是都找不到合适的契机开口。
成年人了,很多话说出来太矫情。
就只适合压在心底,没事儿翻出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