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到了楼梯口,两人就要分别。
她没拐弯,他也没上去。
两人就站在那。
夏耳摸了下头发,指了指走廊里面:“那,我先回去了。”
陈岁点头:“记得买机票。”
说完,看了眼时间,说:“不过这个点儿了,不知道还能不能买得到。要是买不到的话……”
他尾音拖长,思索的这段时间,夏耳心都跟着提起来。
像是等待什么人,在宣判什么刑罚。
半天,他都没开口,夏耳压抑着自己的心思,不经意地问:“买不到,就……”
陈岁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就只能后天走了。我刚才在想你要不要从乌鲁木齐的机场走,不过算了,太远,坐车太久你会累。”
夏耳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望,心情是难言的微妙。
不过看着陈岁棱角分明的脸,夏耳顾着勇气,直白地说:“不仅坐车会累,你开车也会累呀。”
陈岁愣了一下。
随后浅浅笑开,又在她脑袋上揉了揉:“行,我们小耳朵最心疼我了。”
夏耳心头跳了下。
随后开始在心底庆幸。
幸好,人类的心跳,只有碰到脉搏的时候,才会被人知晓它的速度。
而头顶,并不会暴露她。
-
跟陈岁分开后,夏耳回去洗了漱,穿睡衣躺在床上看着白色棚顶。
这是她在新疆的最后一个晚上。
当然也可能是倒数第二晚,毕竟机票要明早才能买了。
不过不管是第几个晚上,她与陈岁的相聚都很短暂。
分别在即,她非常不舍,却又没有那么多不好的情绪。
知道了他在哪里,就不会像以前一样,分开就代表失联。
感谢现代通讯,她跟他拥有了联系方式。
其实还是可以再见面的,夏耳想。
假如从前她能有勇气几分,大胆向前迈出几步,也许他们就不会在毫无联络的情况下生生错过了。
她就会告诉他,她报了复旦,或者跟随他一起,到西北上学。
总不会是一无所知。
那天杜雨薇说的话,一直印在她脑海里。
她说,不期而遇才是缘。那这样论来,她跟陈岁算是有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