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盛兮颜径直朝周景寻走去,在步伐越过他的那一瞬间,夹在两指之间的银针准确地朝他腰部扎下。
托楚元辰的福,盛兮颜最近认穴又快又准,分毫不差。
人的身上并没有所谓的死穴,但这一针也足以让他受些苦头,不然岂不是对不住周景寻特意跑来找她麻烦?
盛兮颜反手把银针收了袖袋,决定回去后要拿烈酒好好擦擦,就自顾自地往前面卖兔子灯的铺子去了。
周景寻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被扎了一下,他双目含怒地盯着盛兮颜渐渐走远的背影。
盛兮颜对他的不屑一顾,让周景寻觉得气恼,而周围那些人的指指点点,更是让他的尊严仿佛被踩进了泥泞里,反复践踏。
他是金尊玉贵的侯府世子,什么时候轮得到这些贱民对他评头论足!
“站住!”
见盛兮颜没有回头,周景寻的怒火冲上了脑门,抬手就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昔归猛地回头就是一惊,她张开双臂,用身体护住盛兮颜。
盛兮颜拉住昔归侧身闪躲,而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旁一把抓住了马鞭,然后猛一使力,毫无防备的周景寻被扯得往前趔趄了几步。
少年用力地甩开手上的马鞭,挡在了盛兮颜的前面,怒视着周景寻道:“你再敢动手试试,小爷打死你!”
十二岁的少年身姿挺拔,穿了一件单薄的紫色衣袍,生得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一头乌发束成了高高的马尾,眉宇间带着一种少年人独有的桀骜不驯。
昔归还有些后怕,略带颤音地喊了一声:“大少爷?”
“琰哥儿。”盛兮颜眼睛放了光,惊喜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京的?”
若说这诺大的盛家,还有什么值得她留念的话,也就只盛琰了。
盛琰是盛兴安的庶长子,比她小了三岁,从小就爱跟在她后面跑。
刘氏刚进门的那两年,他只有五岁,又是长子,简直就是刘氏的眼中钉。哪怕刘氏在明面上没怎么作践,但府里的下人们都是看得懂风向的……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太容易夭折了。
他们相依相伴的过了两年,直到他七岁住到外院去后,日子才稍微好过了点。
但许是小时候受过苦,盛琰更信奉自己的拳头,擅武厌文,对四书五经毫无兴趣,与她一样,是盛兴安的耻辱。
去年盛兴安把他赶去了翼州的东林书院读书,还发下话,除非他考中秀才,不然要是敢回来就打断他的腿。
“刚回来。”
盛琰冲盛兮颜笑了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再面向周景寻的时候,就冷了脸,说道:“周世子,你有种跟小爷比划比划,当街欺负我姐姐,算什么能耐? ”他挑衅用一根手指向周景寻招了招,“别不敢啊,小爷在这儿等着你呢!”
周景寻黑着脸,扯回了自己的马鞭,声音冷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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