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我一直在想昨天傍晚的事。在我看见那只蜜蜂以前,我们本来正在聊菩提树的事,然后你开始劝我走。类似情况以前也发生过一回。当我第一次去洞云路206号时,你劝我别再那些白房子,因为它们没什么特别的。当然,现在我知道了,你不叫我去查它是因为里头有周雨。所以,昨天傍晚,当你叫我去休息的时候,你已经知道他在那片树林里了,是不是?
我只能说我担心有这种可能。
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的?那林子里根本就没有菩提树。
这就是答案,先生。椴树就是菩提树。整片湿地只有那个区域长着椴树。
罗彬瀚有点纳闷地咬了口三明治。椴树是桑科榕属的吗?
不,在生物学分类上它们并非近亲。而在玫瑰花精的原版故事里,受害者就是被埋在椴树底下。这两种树的混淆是文化概念上的:自佛教广播传播以来,本土的信众常常将与之相似的椴树当作菩提来种植,因为菩提树不适应寒冷。这种现象也影响了早期的翻译家,使我们把许多外文中的椴树都翻译为菩提树。您或许知道令妹的故乡有一条著名的菩提树大街,事实上它应该是椴树大街。所以这其实是一个错误翻译的问题?
您可以这样理解,但这不是一个纯粹粗心导致的错误。在文化概念上,椴树之于令妹就如菩提树之于我们,把它翻译成菩提树是为了使我们这样的异国读者离故事更近。
可到头来,它使我们离答案更远了。
李理默然无语。罗彬瀚慢吞吞地吃着午饭,又把事情细想了一遍。你这样解释就明白多了。他欣然说道,难怪一提起菩提树你就突然要我走。现在我反而奇怪你怎么没一开始就想到——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李理,只是你一向很有预见性,而且在这块地上又近乎是全知全能
我并不是,先生。如果从一个真正全知者的视角看,恐怕我们都犯下过许多错误。我把菩提树当作纯粹指向童话内容的暗示,这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当时有太多选择和可能性放在我们面前,从常规经验考虑,接近人烟的养蜂场不是一个很适合的伏击地点。
或许我们把冯刍星的手段想得太复杂了。罗彬瀚说,他不需要开着一台顶天立地的战斗机器人来报仇可能他就只是拿着个手提箱大小的东西走到周雨面前,然后瞄准胸口来了一下。这点上我可以跟你打包票,没人比我更清楚了:周雨在跟人打架的事情上一向反应很慢。不过我倒没想到他还挺擅长玩解谜的——他怎么能这么快猜出菩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飞鸽牌巧克力 作品《道与碳基猴子饲养守则》829 蜗牛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