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寻常。罗彬瀚憋了一会儿,最终忍不住问道:“你有想过复仇吗?”
“什么复仇?”
“圣融晶使啊。”
他们无声地对视了几秒。马林说:“我又能做什么呢?世道本来如此。何况它们确实还挺讲道理。”
“一点都没想过?”
“那毫无意义。”马林大方地直视着他答道,“你现在觉得不可思议,我的朋友,那是因为你没经历过我所经历的。啊,一位出身卑微的孤胆英雄,向着一个庞然巨物发起正义的复仇——为何这类故事会受欢迎?因为我们都清楚它在现实里没法办成。复仇!那不过是徒耗人生。你无意中掀翻一个鸟窝,可会觉得母鸟有权啄瞎你的眼睛?”
“这跟权不权的有啥关系。”罗彬瀚说,“你自己不觉得愤怒吗?”
马林好像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斟酌了一会儿后才接话道:“情绪并不基于事实,乃是一时的气血冲动。当它萦绕你心时,你相信它永恒不灭,实则一旦光阴稍纵,万事皆将如灰风逝。例如,那蓝头发姑娘是挺可爱,你现在忘不了她,但倘若要我实言,朋友,我觉得你这段恋情总不能长久。现实会磨钝你的记忆和感觉,没准你会等她一两个月,甚至一两年,可万一她永远不回来呢?你难道把自己宝贵的人生赌在运气上?况且你们认识才多久?或许你瞧不起你的父亲和我,但也大可不必给自己定个太难的考验标准,那到头来只会叫你大失所望。”
罗彬瀚倒不认为这番话冒犯到了自己,可更不愿意和马林讨论宓谷拉。永生花环还躺在他房间抽屉的最深处,平时不会瞧见,但梦中频频浮现。
“想这么多干嘛,”他岔开话题说,“照现在这状况我们先把自己的命保住吧,还琢磨怎么泡女人啊?”
“这倒不假。”马林同意道。他继而又上下打量起罗彬瀚,十分突兀地说:“你没准适合当个唱诗人。”
“啥玩意儿?”
“你挺有天赋的。”马林以近乎诚恳的语气说,“想想看当初在沙斯手上那会儿,我们俩足足来了一百多轮!就算是职业诗人也未必能比你发挥得更好了,我差点就因此没命当然啦,这可不是怪你的意思,当时我们要是有一个先输了,另一个准也跑不掉。要我说你更适合当唱诗人,而不是干海盗这行。”
罗彬瀚只好耸耸肩:“我本来也不是。”
“那你为啥和他们混在一起?你他妈还老扯那小孩的头发,我都奇怪他为啥没把你扔出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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