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顶住虫卵酱和虫螯炖汤的视觉折磨。最后他只是叫了一顿平平无奇的烤鸽肉,而那居然还是饭馆里最贵的几道菜之一。
他一边切肉一边观察周围。莫莫罗和星期八都在吃某种类似奶酪的切片,荆璜则什么也没点,顾自坐在角落里继续睡觉。唯独雅莱丽伽叫了一份格外丰盛的大餐:烘烤到油光闪亮的巨型鸟蛛,用它的牙插在腹部作为餐具;豆类和树薯粉闷煮成的布丁,上头洒满烘干的彩色小甲虫;最后还有一杯浓稠如血浆的深绿虫汁饮料。
她若无其事地端起一整个盘子,婀娜摇曳地坐到了那个吃烤蠕虫的客人面前。
餐馆很小,但同时也没几个人,空桌到处都是,因此罗彬瀚、马林和那位长相颇似章鱼的客人都直勾勾地盯着雅莱丽伽。
“这儿已经有人了?”雅莱丽伽明知故问地说。
章鱼头甩着他的触须,既困惑又有点着迷地望着雅莱丽伽。
“不。”他低沉而迟疑地回答。这是个完主观而刻板的臆断,但罗彬瀚突然觉得这位应该是个雄性。
雅莱丽伽开始用蜘蛛牙切开那只鸟蛛的肚子,画面既残忍又漂亮。她咬着一小截软肠似的肉块说:“我来这儿旅游散心。你在这里住了多久?”
章鱼头思考了很久,然后缓慢地答道:“五十个恒星年。”
“是什么吸引你待了这么久?”
“风景。”章鱼头盯着她撕咬蜘蛛肉的样子说,“还有安宁。”
雅莱丽伽露出一种朦胧又深妙的笑容。目睹这景象的罗彬瀚打了个哆嗦,他意识到这位章鱼头朋友的安宁即将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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