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鹊飘在空中琢磨了一会儿。
“我没法回答这个问题,罗瀚。”它有点无可奈何地说,“如果一切预言都不再指向永光,我们便没有任何手段验证它是否真是一个必然会出现的事象了。也许它从开始便是一个巨大的误会,也许它仍然会按照既定结果发生这一切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尽管法师们研究了这么久,大部分重要预言还是在事后才能被完解读出来。而即便你的假设成真,这在实施层面也是不可行的。”
“为啥?因为世上的黑暗不够造腾?”
“你能想象符合要素的永光预言出现过多少次吗?光是白塔记录在案的可信版本就有九百多个,它们是由不同星层的不同文明作出的。这还没算那些隐世避居的古约律呢!你怎么可能把它们部提前应验掉呢?你可以抹消掉一万个预言,可只要有一个漏掉,那么它就还是个永光预言呀。哪怕你提前应验了所有现存的预言,只要‘永光’是必然事象,那就会有新的预言出现。你只是闭上的眼睛,那不会让整个世界消失,明白吧?”
罗彬瀚无言地点头,而蓝鹊却有点犹豫地靠了过来。
“也许我不该问这么多,”它说,“但你为什么要想着消抹永光预言?我们还不清楚那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只是觉得‘永远的光明’听起来怪不吉利的。”罗彬瀚耸耸肩说。
他含糊地扯了几句转移注意的话,又说想多看看野人们的壁画,于是蓝鹊也忘了深究,继续领着他往里走。
洞穴里的一切都被保存得很用心,可岁月毕竟还是留下了自己的痕迹。千年以上的壁画多少褪色模糊,而已经和地面完粘合的石堆证明这一带数千年来从未发生过大规模的地震。
蓝鹊为罗彬瀚展示了许多琐碎但也有趣的记录:野人们如何学会用野兽的膀胱来控制后代数量;某次日食后泥叶茎块的产量翻了三倍,导致了史上第一个死于急性胃扩张的人出现;曾有一位以脾性乖张著称的族长试图发动政府战争,建立属于野人们的统一王国。
第三个故事的壁画篇幅尤为漫长。罗彬瀚也以为这事在一个充满先知神棍的世界里怪稀奇的。他忍不住多跟蓝鹊问了两句。
“这记录太久了,没法保证它完真实正确。”蓝鹊说,“我的理解大概是这样:坏脾气族长去了对面的世界,觉得那里又繁荣又热闹。他想跟对面学习,让本地居民们也住过去,先知们却都反对他的想法。他一怒之下决定杀掉所有先知,包括他的亲生母亲。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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