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物。”
骨儿碗伸手捞过,举在手中左瞧右看,见这玉环白若乳脂,莹然润光,美则美矣,实也无甚稀奇,便道:“藏藏掩掩,俺还道是甚稀罕,怎地又是石头。”便老实将玉环交出。
荆石道:“本来并非奇珍,只因长辈所赐,不便示人于前。你也不可同旁人说起。”便将玉环缠回绳上,照旧挂在颈间。
骨儿碗瘪嘴道:“既是旁人送的,怎地又不让看又不让说”
荆石看他一眼道:“此玉不可轻易损碎。你平日好动,恐怕损坏,是以不给你看。”说罢便不理骨儿碗打滚撒泼,顾自取书作画。埋头画得一阵,忽而手中顿笔,沉吟凝思,神态甚是凝重。
骨儿碗本憋闷气,陡见他如此神态,耐不住心性道:“新官儿,你怎地不画了”如此连叫几回,荆石方才回过神来,应声道:“方才想起些事。”便再不提此事。
两人在东泉村居得数日,将村中民户逐一点得名姓,编撰成册。荆石对册识人,不消半日光景,已将数百人尽数识得,问询平日耕牧,皆是随性而为。当下荆石点得几名稍长者,携其盘点库存,估略冬藏用度。
荆石与骨儿碗连日相处,已知僬民力大体轻,罕得病瘟,非止身健远胜陆人,甚而平日所食所用,亦比陆人少得成,大悖世间常理。他虽有心一探,奈何僬民死而化水,无冢无尸,欲行仵事亦不可为。但以僬民定量而估,东泉村所储谷粮亦有所短,问以村人,皆称是赖中村接济,再有不足,则群游山海,猎鱼捕熊,挨过冬荒时日。
荆石听罢,亦不置评,先令村人取碗分量,以十日为计,令其定时而耗,不得无故多耗。又设三名最长者为库官,但凡存取皆经其手,有所书录。村人口中虽是答应,但观神态举止,俱是新奇好玩,然未当回事。荆石看得分明,知是僬民天性使然,并不多言恐吓,只道:“一月之后,我来此处复查。如是出入过大,又和书录对不上,便要罚你们了。”
村人依依应诺,俄而又是手舞足蹈,暗中打闹。荆石视若未睹,只将书录交与库官,交代出入记法。待得诸事妥当,方才又背行囊,同骨儿碗出得村去。
两人离了东泉村,再入岛北山中游觅,此去便是整整一月光景。期间秋露凝白,北风渐凛。待将北面峰岭游遍,山上已是冬寒初至,遍处清萧。两人甫离村落,骨儿碗尚劝荆石早归官栈,待得数日一过,也知荆石心意甚坚,又极耐野中苦寒,却也无计可施。到得相处日久,却也更生亲近,时时挂在他颈上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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