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难禁,掩面咳得数下,竟摸得口鼻流血,其色暗沉如墨。
他见此情形,自知身体有恙,欲呼骨儿碗前来,转念想起身在何处。又忆前夜异梦,更觉心烦意乱,茫然不知所以。在原处静坐少时,终于勉力起身,抓得墙边木棍,倚杖走出门去。但看楼外白雪皑皑,遍处银尘,更无半分落雨痕迹。
荆石平日洗漱整洁,或用雪水煮净,或靠骨儿碗打取,少有短缺之时。但因眼下骨儿碗已去,他又体虚乏力,一时却也不顾许多,只取地上新雪,将手脸搓得几搓,方觉精神稍振。
他正欲归返乌码楼中,天外忽现一抹红云疾飞,转眼落在身前。荆石定睛细看来人,只见其红衫蜷发,赤足袒肩,眉目含霜带煞,正是珑姬座下的神宫侍者红瑚。
荆石见得来人非是珑姬,心中已然一松,当下忍得头痛胸郁,躬身行礼道:“红瑚真人。”
红瑚单手支腰,侧身一避,冷声应道:“荆郎君不必多礼。近来天寒雪重,你何故独留山中”
荆石道:“事发偶然,是因我岛上走失一人。我遣伴当回村求援,便留此地相候。”
红瑚听他说罢,淡淡应得一声,似是分毫不放心上。斜目扫过荆石脸色,问道:“荆郎君气色欠佳,可是身有不适”
荆石道:“昨夜受些风寒罢了。”
红瑚又道:“那近日以来,可曾遇何险情”
荆石摇头道:“不曾。真人何出此问”
红瑚远目看山道:“无他。昨夜外海生变,娘娘出往镇之,数日方得归来。临去以前,吩咐我等侍者看顾岛上试生。我既受娘娘所命,总不得叫荆郎君出事。”
荆石听她此番话来,其言虽称看顾于己,语调实是冷淡之极,倒似盼着自己出事一般。他同红瑚初见两面,实不知对方何故这般厌己,心中费解莫名。但念其为珑姬座下,毕竟不愿得罪,仍以礼数应道:“如此多谢真人。”
红瑚道:“职责所在,不必相谢。荆郎君若欲报答,少叫娘娘操心便是。”说罢足下一踏,乘云便走,竟是半眼也不多看。
荆石见她说来便来,说去便去,一时哑然无言。但因他昨夜异梦,虽仅迷思乱想,难免心中有亏,见得红瑚不察,毕竟松得一口气来。当下洗面净手,又归乌码楼中,将遍处角落细细看过,终不曾找得蛛丝马迹,反倒益觉身疲,便靠墙角静坐养息,朦胧半醒。如此歇得半日过去,忽听得房门砰然巨响,竟是骨儿碗破门而入,面色急惶,见得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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