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冷淡地望着他。
“呃。”罗彬瀚说,“你咋在这儿”
“我一直在。”
“我没看见。”
“我藏在梦境里。”黑猫不耐烦地说,“威尔留下的捷径,确保他没法攻击到我。明白了吗”
罗彬瀚的心往下一沉。他不太明白这里头的技术细节,不过有一点显而易见:如果黑猫也一心想躲着周温行,它显然就不是周温行的对手。
“你最好别招惹他。”黑猫说,“回那艘船上去。”
“不可能。”罗彬瀚回答道。他眼球里的异物感因为这阵打岔而消失了,只好继续笨拙地攀爬围墙。
“你很在乎他手里那朵花”
“不,我要杀了他。”
罗彬瀚脱口而出。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这句话听起来一点也不生气或者激动,那简直平淡得像在陈述事实。而如果那真的发生了,他现在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黑猫盯着他,沉思着。然后它站起身来,跳到罗彬瀚的肩膀上。这突然的重量让罗彬瀚马上滑落了一小截,但紧接着硬糖墙壁就开始扭曲。白骨似的糖枝从墙中冒出来,堪堪让罗彬瀚撑住自己。
“什么鬼”罗彬瀚抓着白骨枝说。
“闭嘴。”黑猫说,“只有威尔才能在梦境里随心所欲。我必须完地集中精神。”
它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沉闷紧绷,活像一个人在咬着牙说话。罗彬瀚赶紧抓着树枝往上攀爬。世界看起来和刚才变得有些不同,可具体在哪儿他却说不上来。
夜空中的阴云鬼祟地打着旋,像在掩饰天空深处的某种活物。风声又细又尖,如同孩童的阴魂在哭泣。冰糖塔上的灯光冷森森地绽放着,宛如灵堂前高悬的白纸灯笼。罗彬瀚参加过亲戚的开吊仪式,觉得自己仿佛正站在一堵顶天立地的灵堂正门前。
“冻结”就站在堂顶上。看起来还不打算走开。
他爬上墙顶。对着几十米外的冰糖塔瞪眼。黑猫狠辣无情地挠了他的后颈一爪。
“抓住钩子。”黑猫说。
有一会儿子罗彬瀚不知道它在说什么鬼话,直到他感到某个冰冷坚硬的东西一下下打在他的背上。他回过头,看到一只血迹斑斑的锈黑铁钩在他面前晃荡。铁钩的顶部连接着锁链,一直向上延伸。罗彬瀚仰头朝上看,发现锁链的尽头消失在苍白如银的满月中央。
他抓住铁钩,掌心里充满粘糊滑腻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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