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和我的孩子!”
“他们死不瞑目啊,子弹射穿了我丈夫的左眼,生生地把他给打死了,”她悲从中来,哭哭啼啼继续讲,温热的泪水恍若决堤那般,溢出她的眼眶,淌过她的脸庞,“到现在,我还不能忘记,他是流了那样多的血,他的右眼瞪得大大的,鼓鼓的,恨不得要凸出来...”
“给他收尸的我,就算怎么用力,也没法替他合上右眼...”
“我知道,他这是死不瞑目吧,他又怎么可能瞑目啊...”
女人断断续续地说着,忽然间,一阵灼热的虚风扫过满街的尘土。
她的悲伤随之逆流成河,仿佛又一次听到了那些虚无的亡魂们在猛烈的日照下承受着无尽的煎熬与苦难,在虚无的风中无声地哀嚎与吼叫。
随后,她又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地往后瘫倒,拥簇在她附近的人们及时地抱住了她,让她不至于摔倒地上,惹起一身的风尘。
与此同时,有一个狼狈的身影在烈日下颤抖着站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短小的刀,瘸着腿,一拐一拐地越过林小路的身位,站在与官差的尸体最近的地方。
黑色的影子斜落在官差那一张可恶的脸上,那个狼狈的男人同样不可遏止地瞪大双眼,遍体鳞伤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汗液汹涌,从他的额头上汩汩地冒出,流经过他那棱线分明的脸庞,但属于他的曲线,却似乎与那个哭泣的女人有所不同。
相比于女人脸上的那几条凄凄切切的小小河流,流经他脸颊的水路,更像是湍湍奔流过黄土大川的浩荡长江,不可挽回的气魄凝聚在他的下颚底端,随着汗滴一同滴落,溅起万千的粉尘....
旷日持久的日晒照亮了他的眼睛,他的灵魂在蒸发,在汗液中,一点一点地流走。
那对站在他的身后,依旧是一脸惊恐地母女似乎是联想到了他准备要做什么,他的母亲发了疯地朝他冲过来,想要制止他,但也已经为时已晚。
下一刻,简短的刀刃割开了正午时分的尘嚣,在无数人的见证下,他把手中的刀送进了尸体的咽喉,并且再次笔直地站起来,仿佛鲸鱼破开水面那般,大声地向所有人宣布...
“人是我杀的!有什么尽管冲我来!与这位恩人无关!”
他的声音无比豪迈,也无比的轻狂,天空绽放的光芒,云层飘移,仿佛是要特意为他腾出一片又高又远的蓝天,好让纯净的太阳光肆意地照耀着他的自豪。
从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