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龙的背后浮现出日月星辰的图纹。
高于世间一切的术法在无尽的时光中发酵,无形的威压随之贯历史的长河。
在冷月的照耀下,远离人间的这片至高的战场,在领受到其名为‘命运’的召唤以后,顷刻间坍缩成一条封冻的冰河。
他冷冷地看着在面前迎风而立的谭山,萧萧的冷风拂过他的脸庞。
他的目光放空,冷漠的架势,仿佛端坐在大地之巅的皇帝。
呜吟的悲风中,他平缓地呼吸着,忽而放下两把银色的圣枪,用神灵般崇高而遥远的口吻宣判,“谭山,你是逆命之人,你理应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受罚。”
“我不认为我有任何过错,”谭山冷声说,“我的所作所为,皆与常人无异,爱恨情仇,悲欢离合,我一样不差。”
“可仍然不及于你们,你们自以为是的所作所为,即便是我也为之不齿。”
“先前与我谈论利益,现在却又提及命运,我本以为我已是够不要脸的了,没想到却还不及你们漂亮国的万分之一。”
“你违背了命理,”独眼龙严肃地说,打断了他的调侃,“强行留下她的一缕分魂。”
“命运之理是世间万物得以成立之根本,亦是神灵篆刻在生灵血液中的符号。”
“没有生灵可以违逆命运,再强大的生灵也离不开神灵的恩泽...”
“包括你与我在内。”
“我没有逆命,她没有死。”谭山固执地说。
“但你不能动弹,”独眼龙大义凛然地又说,“因为命运之轮已经看见了你的罪行,为此降下了秩序的锁链,平复错乱...”
“她早不应该存在于此了。”
命运的光轮转动,这个黑色肌肤的男人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圣枪,将那空洞的枪口对准了谭山身旁的那个女人。
“你擅自动用禁忌之术,强行留下她的一缕亡魂,使得驱动轮回的生死册上,少的是她的这一点...”
“现在,我要回收这一点,以众神之名义。”
“我说过...”谭山还是面不改色,“她,没有死。”
“她已经死了,她早应该步入轮回,”独眼龙愠怒地低喝,“她的主体早已回归至众神的怀抱,如今被你所稽留的,不过是一缕未散的残魂。”
他的声音如雷,在长久的冷空中,他把两把圣洁的武器并拢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