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屋内传了过来。
这声音雄浑至极,似全身上下聚满真气,声音凝为一团,如万般泉涌汇聚,倾曝而出。
门外的李真香不觉被这声音震住,一股惧怕之意袭遍全身。
李珍香推开了大门,走进了房间。
屋内油灯昏黄,灯芯所触的半点枯油即将燃烧殆尽,整个小屋内柔光闪烁,实明实暗,屋外飘来几声金蝉啼鸣,小屋之内外一片祥宁。
一张圆桌立于房屋中央。
透过柔光,一男子正坐于圆桌之后。
此男子约莫四十岁,身着一黑色布衫,相貌不似皇亲国戚那般惊伟不凡,也不似富家公子那般风流倜傥,甚至可以说是平平无奇,只是那双眼睛宁柔有光,直视着站于门前的李珍香。
虽说平实,但这男子整个身段却是气宇不凡,全身上下聚透一股幽幽之气,时而聚拢,时而溢散。
“李珍香,爹且问你,今日你为何回家如此之晚?”
李珍香打量着身前男子,虽刚刚进门之前,李珍香被这男子的气宇稍稍震慑住,进屋之后,这男子依然面无表情,冷若冰霜,但是那双眼睛透射出来的光芒。
李珍香能深深地感觉到,这双眼睛,并没有敌意。
“爹!”
李珍香淡然的很,反正已经变成美人,上天待我不薄,干脆就如了上天的旨意,入乡随俗,认祖归宗。
李珍香重新认爹之后,便觉自己肚子咕咕直叫。
只是刚刚这男子问起了今日回家之事,便随意回答道:“爹,孩儿今日在回家穿过竹林之时迷了方向,被狼群追赶,用了些时间,现在还没用晚餐。
爹是否让孩儿先用了晚餐,再细细道来,鸡腿放在哪里?”
男子没有理会李珍香口中的“鸡腿”二字,继续追问道:“爹且问你,你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李珍香望了望自己手腕上被狼爪抓伤过的痕迹,抓痕之处衣衫虽然撕裂,但皮肉只是划去一点皮屑沫子,并无大碍便答道:“没事,皮糙肉厚的,别问这些了,鸡腿在哪里?”
李珍香三句不忘吃,现在她更关心鸡腿而非狼爪。
“轰!”
突然,一道破空之气猛然炸裂,一道厉掌劈在圆桌之上,圆桌瞬间被劈成两半,立于圆桌之前的李珍香两个深盘的发髻则直接被余气震开,简陋草房浑然震抖,瓦砾之灰纷纷砸落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