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凫汀。
一女子浅着红纱抱酒而眠,慵懒的三分醉意桃腮半晕,不经意的泪落了谁的心痕。“长公主,你醉了。奴婢扶你回去。”一个半老的嬷嬷轻声唤着,心疼的看着那半醉的人儿。“别来经年半,三千白发丝。谁悲花空落,丹心怎如故。”
哼着不知是什么的言语,眼神空洞的抓不住角度,听说,锦鸾宫的芍药开的正好。听说,他依旧是温软如玉。可这些又与她有何关系?风落了,谁的心又凉了。她看着那方简椟,揉了揉发胀的头,眼神逐渐清明,真是个多情的季节。
世人皆知,苏国长公主因为多年前和亲一事打击,心智颓丧,整日纵酒寻欢。听着太监的耳语,他凛了凛眉,“墨璇,你当真如此放不下吗?”
一身龙纹闪着光,眉眼间全是杀气。
“公主府的下人呢?都死了?”
一群人连滚带爬的跪了下去,“恭迎陛下圣安。”
他不耐烦的摇了摇头,“来人,将这一干不尽职的贱婢拖出去斩了。”
一声清冷的音,“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她轻轻的摇晃了一下,半醉的身体微倾,却是不改桀骜。
“长姐,你别闹了。有些事情是不能改变的。”他沉声喝,不由加重的语气让她眉头微皱。
“那我便毁给你看,我得不到,谁也得不到。”他拂袖而去,她泪落红衣。
我曾把你看做我的天下,可原来不过是逢场作戏。笙箫歌罢,归期迟暮。
他第一次见她,是在梦隅,那时的她看着芍药呆愣,轻纱如梦。他听闻她是孤女,师承石桥山人。通技巧懂阴阳,就多留了几分在意。
后来,久了她黏上了他,他也不烦,多了些迁就,偶尔还会制造小浪漫。她喜欢他的笑,就如他是她的影。她最喜芍药,他便为她种了一谷的芍药。有一天,他告诉她,他的国家遇到了强敌侵犯,对方提出和亲。第一次,她看向他的眼神多了犹疑,“你要我去?”
“嗯。”他闷闷的哼了一声。
她笑了笑,“好,我去。”
他没有再看她一眼,飞快的逃掉了。他还是懦弱的,如今石桥山人的秘籍在手,便也不用顾虑了,而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里。就这样,也好。
烈酒入喉,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一片苍茫,从此再无他。或许,这一别,便是一生。可是你当真,如此心狠?轿中的人鲛绡浥透,却不曾想原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