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苏毓之邀于沧浊亭下一局棋,只见他白衣素缓,翩然若仙.手中折扇开合,“皇子相约,寒笙来迟。”
声音温润如玉,让人提不起半分怪罪之意,苏毓淡淡一笑,言道,“此处清幽,俯首即四方,你我于此对弈,恰好。”
素白的衣袖拂过如玉棋盘,看了看山下的情形,“皇子好兴致,吾自当相陪。”
御龙阵内,得苏毓将令的梅笙,瑾玉二人遂将军队分为两翼,逐个攻破,变换阵型。台下难分难解,台上二人棋局已渐趋焦灼,寒笙一举中锋夺了先机,苏毓后来居上扰了布局,一时之间僵持难解,时间过了大概一刻钟,天色忽变,风向谷口倒灌,方窥得云雾间的全貌,赫然壁垒森严,十里血光。
寒笙眉头轻佻,落下一白子,“这棋局,才刚开始。”
苏毓复落黑子,“当心了。”
话音犹落,眼见东南方的白子被黑子围困,欲救不及,寒笙轻笑,“弃子,没有存在的意义。”
突转路数,棋风忽而凌厉莫测,“殿下可要接招了。”
苏毓凝神以应,一改初时沉稳,转而大开大合,干净利落,“太子殿下的棋下的不错,不愧是叶沐真人的高徒。”
两军交锋,梅笙诱敌深入,瑾玉率人包抄其后,以断退路,御龙阵阵型已散,沧澜军反以莲花抄尾阵困敌。血染甲胄,又多了无数枯骨。干戈交接的声音异常清脆,刀刃上又染了多少血。
苏毓抬头看着寒笙,“太子败势已现,何必徒劳挣扎。”
依旧是云淡风轻的一笑,看了看棋盘。“再争斗不过两败俱伤,也是无趣,殿下是不是许久未曾回过烟都了?这烟都的天可变了呢。”
一挥手散落一地棋子,人未远走。幽幽的说了一句,“只是不知天下与亲情,殿下你更看重什么?”
“雪国这次败了,十年之内不会再进犯苏国一毫,本太子看重你,希望十年之后能相约一战。”
人声渐远,苏毓吩咐人收拾了寒渊的尸体,坐在营帐内想着寒笙的话,似乎有些
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半晌唤来冥虎,“皇都往来通讯已断了几天了,你去查探一番。”
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昏昏的睡了过去。那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他走啊走,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尽头,有声音在阻止他。可他愈发想探个究竟。
近了,星星点点的火光燃起。腐木已被侵蚀,耳边是刺耳的哀嚎,感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