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眉峰轻挑,“你想将梅谷也牵扯入内,你可记得梅谷规矩?隐世不得出。如今你倒是越发厉害了,弃师门于不顾。”
陈子仪心急如焚,不在意谷主的腔调,“师父不知的是这些年我暗中运作梅谷,为防有变,所以今日,我非带走人不可。”
冷冷的眸子闪着坚定的神色,二人对峙良久。梅谷谷主寒声道,“你今日出了梅谷,从今以后生死不论,再不是我梅谷之人。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陈子仪不曾料想师父如此绝情,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他缓缓隐掉眼角的一滴泪,那些师徒之情从眼前闪过,仿如前生。
“弟子遵命,师父徒儿今日拜别,再无归期,还请师父保重。”
梅谷主冷淡摇头,却在他出门的瞬间扔了一个小瓶子过去,打开来看是上好的伤药,陈子仪心中一震。他敛了神色,召集曾经的属下六百人,出梅谷而去。
渐渐灰暗的天色,如同他凋零的心境,梅若禅望着手中那余下的一粒佛珠,默默地转身,留下一地清寂。
“天数无常,时也命也。”身后的徒儿不解道,“师尊,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走吧,”梅若禅缓缓的走去,似乎步子格外沉重,小徒儿也变的谨慎起来,心里难免忐忑。
陈子仪带着梅影直接往北域而去,耽搁了四五天,北坞之事必然已成定局,那么幕后之人的目标就会是北域。一行人打扮成北域的商人,探听消息。
“听闻北坞有人欲夺矿脉,双方打的可激烈了,曲家主还抓了一个人关在密室审问呢,你们说,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啊?”
“或许是段家?不过段家一向与曲家交好,我觉得是宓家,你们想这北域有能力做成此事的也只有宓家了。”
众人听到宓家忽然就停了话头,各自散了。陈子仪抿唇。身边有一人经过,一低头便见桌角那简单的小字。特制的纸张,落款处有一小小的宓字。
夜半。
宓家少主如约而至,陈子仪奉茶以候。
“北域局势危矣,矿脉被夺,三家之前以矿脉为平衡,现今平衡被打破,而且听闻曲府这几日来了一位座上宾,似乎不简单。”他忧心言道。
“那男子可是戴着半面面具?”
“正是。”
“你觉得以你宓府一家,是否有能力抗衡曲段两大世家?”陈子仪问道。
宓公子摇头,“宓家多年不惹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