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玉垂眸看着偌大的宫殿,只觉得冰冷刺骨,她已经来了很久了,还是没有习惯这里的温度。不自主的会想起,那些漆黑冰冷的日子。
寒笙,已经勤政许久,迟迟未曾发兵,她知道他在迟疑什么,那个龙袍下的人心底有一个人,他在等一个时机,记得新婚之夜他千里追爱,后来的她不过一笑。冰玉默默地想,他喜欢的人其实也没有那么特别。
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思绪,她一回头看见满身疲惫的他,轻轻的为他扫去积雪,送上一个暖炉,已经是冬季了,她以为冬季总会过去,可偏偏一直都是冬季。
“陛下,怎么如此疲惫?”
“他们想要攻打后苏,朕,”他迟疑道“想一年后再发兵。”
她收回飘远的目光,笑着道,“陛下是这天下之主,不听话的惩处了便是,臣妾不过后宫妇人,也说不得什么。”
她温顺的为他揉捏肩膀,舒缓疲劳。寒笙转头看她,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神情,“宁相当众忤逆朕,你怎么看?”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她还有些陌生。他咄咄逼人的神态不给她半点退路,他在怀疑自己。冰玉看清了这一点,不由觉得好笑。
她日日同床共枕的枕边人,对她的信任不过尔尔。她笑着道,“陛下秉公就好,臣妾不想因为自己给陛下添了困扰。”
寒笙轻轻的撩动她的头发,深情的看了她许久,便再无后话。冰玉看着睡过去的人儿,他似乎疲惫极了,可能又是几夜不曾合眼,先宸皇用人不当国库空缺,留下一片凌乱。
他好不容易清明了吏治,又出来一个宁相与他作对,催促北征。寒笙自是不耐烦,躲着宁相不与相见,却换得朝堂之上公然忤逆,陛下怒极,判他禁足三月不得过问朝中之事。
她并不知晓这些前朝纠葛,一心想和寒笙相守,她是这雪国的皇后,也是他唯一的妻。这样的感觉,是世间最幸福的味道。
她本想入眠,窗外蟋蟀声此起彼伏,起身开了轩窗,只见一封密笺落于手边,她回头看熟睡的人儿。就着月光看那笺上字迹。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简单的八个字,挑衅之意无虞,那熟悉的笔划告诉她这次发布命令的执行者,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警告她了。
冰玉勾唇轻笑,看烛火吞噬了残笺。屋子里又是一片漆黑。那人侧头恬静的睡眼,再美好不过。她缓缓入眠,摒去所有杂念。
不过是蚀骨之痛,哪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