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没什么了。我要休息了,你先离开吧。”
婉妺转了身,不再看他。手指微微颤抖,她的梦魇越发严重了,从鹜山归来以后。时不时就梦到那座古战场,心窒息一般的疼痛。就像是她曾经在那里亲身经历一般。
“嗯。”他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她的背微微僵硬。低垂着眼眸,看不透眼中的光。她看着自己那双手,忽的像是闪过血光一般,又恢复了如玉的模样。
仿佛那只是幻觉,她不禁开始惆怅。脑海中翻腾的印象,一点点清晰,又逐渐模糊。她伸出如玉的手对着阳光看,依旧青葱如玉。
血腥,她的手,曾经染过那么多的血腥的嘛?还是只是长得相同相貌的人,这四界哪里来的巧合。那样相像,比自己多了凌厉的眼神。
囚战轻轻的踏着雪光远去,深深浅浅的脚印,诉着犹豫和担忧,他不禁回望那灯火阑珊的芳潋殿,孤单的明灯摇曳,依稀还能看见帘内的一抹剪影,孤独而瘦削。
她的发丝散落,写不尽无尽忧伤。
“阿妺,你我为何不能坦诚相待?”他往囚战殿而去,孤独而落寞。
“囚战,若我满手血腥,你还会爱我吗?”她低低的道,对着那一扇轩窗,看不见窗外雪满。寂寞像是疯长的野草,她无比孤单。
她打开门看见眼前的白庭,雪覆盖了满庭。银装素裹,分外清皎。
“宵明,以后我为你在雪地里雕上一树树的桃花,免得你这”花痴”没了心爱的花,又像之前一样闷闷不乐啊。”
”好啊,我要这里,这里,这里都种满桃花,雪花太过单调,还是桃花有生气些。”那女子像是孩子一般的雀跃,对着男子撒娇,那男子偶一回眸,婉妺的心静止了一般。
怎么会是他?
她慌乱的想隐藏自己,却发现不过是幻象,那个女子,便是神女吗?她看上去很幸福,囚战也很宠她。婉妺的神色不由暗淡了。
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
她弯下腰去捧起一捧雪,看它融化无形。她低低的道,“岁月易逝,光阴无形。”他既忘了,便不会再想起。自己又要计较什么呢。
看上去神女,应该会有很多的故事。她不由又想起了帝姬浅离,那个女人,应该去见一见了呢。
离恨天的尽头,她听着风铃阵阵,悦耳的乐音在耳边徘徊,只是曲子过于哀婉,不由让人失神。她悠悠的往离恨天深处走去,未见人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