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特殊的香料的缘故,那孩子还保持着他离开的样子。她的意儿,原来已经这么大了。十年,她未曾陪伴,也再没机会陪伴。
“意儿。”泪水无声滑落,她听不到那一声想要的母亲。冰冷的棺材里躺着冰冷的人儿,他无知无觉,棺外的人却是哭断了肠。
他走到她身边,抬袖为她擦干眼泪。他最是爱整洁,婉妺不禁疑惑的看他,竟没有半分嫌弃的神色。“阿祁,”又是那个久违的称呼。
在凡间,她最喜欢叫他阿祁,叫了一辈子。
“你看意儿的眉心,那里似乎有些异样。”婉妺道。囚战闻言低头细细看去,他拂袖开了棺,只见冰雕玉琢的孩子安静的躺在里面。
棺盖打开,外面的空气涌入。虚弱的灵气涌入,意儿眉心那点魔气逐渐晕散,布满棺盖。囚战拧紧了眉头,他刚刚探查了气息,发现有异常。
不曾想竟是如此。
“意儿,死于魔族。”女子冷漠的说,她的神色清冷,仿佛冬天里的寒冰凝结。
“确实是魔族的气息,只是意儿的行踪,魔族从何得知?”囚战疑惑的问,却见她神色略沉。
“意儿,他身上有我送的木瑾花香囊。必是这独特香气。”
他这才看见那婴儿腰间戴着一枚精致的香囊,必是她分别前亲手缝制的。他轻轻抓住她的手,对上她好看的眸子。
“阿妺,你怀疑他?”看她神色间的纠结,他便知那人或许对她意义非凡。莫名的感觉缠绕在心头,他不禁醋道。
“他已经去魔族了,神魔之间,没有永恒的情义。”她的心突的跳了一下,她转头,阳光这时恰好倾斜,撒在她的脸上。
只剩下一半的阴翳。
“我没有怀疑他,”她否认道,分明看见对方一闪即逝的忧伤,“魔族近日动作,越发频繁了。倒是冥界,一直安分得很。”
“你倒是忘了鹜山,”经此提点,她倒是想到一些关窍。鹜山之事看似意外,但鹜山离魔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那么恰好的角度破坏鹜山的结界。
“这位一直置身事外的冥王,向来以和为贵。冥魔之战看似蓄谋已久,合情合理。不过鹜山之变太过突兀,看来这位冥王,不像表面的和善。”
婉妺接话道。
她不舍的回头,只见囚战已经将魔气抽离,封存在香囊之中,他手指轻轻一勾,那香囊落入她掌心。轻轻的抽离声,她看见意儿手心多了一枚玉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