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话,手一抖,碗落地了。
齐暮一看,心更虚了:天啦,洁癖得这么严重吗?只是用个牙杯就激动到拿不稳碗了?
好在碗很结实,没碎,但是蛋液打了一地,光洁的地板上一片狼藉。
尹修竹回神,连忙弯腰收拾。
齐暮先他一步道:“我来我来,你快去换双鞋。”他的拖鞋上沾满了蛋液,就他这洁癖劲,指不定多难受。
尹修竹哪能让他碰这些脏东西,一把握住他手道:“你出去,我弄。”
“我可以的。”齐暮道,“你别和我客气,有什么不乐意的要说出来。我这脑子想事少,要是惹你烦了,你……”
尹修竹愣住了:“为什么这样说?”他怎么可能会烦他?
齐暮尴尬道:“你爱干净,我整天邋邋遢遢的……”
“你不邋遢。”尹修竹发现自己听不得有人说齐暮不好,哪怕是齐暮自己都不行,他道,“你很好。”
说着他抢过了齐暮手中的抹布,动作利索得将地板收拾干净。
齐暮拄在一旁,说:“你要是不嫌弃我,干嘛只是听到牙杯被用就打翻了鸡蛋……”
尹修竹:“……”真相是他满脑子都是间接接吻。
齐暮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难受的,一是想到这么多年了尹修竹可能一直在忍自己的邋遢;二来也气自己粗神经,这么多年都没发现;三来还揪心尹修竹受委屈了也不说,只知道憋着。
齐暮又小声道:“我看你连被子都换了,是嫌我之前盖过吗?”
尹修竹更加没法解释了,他昨晚离他那么近,眼中是他,鼻尖是他,触手可及都是他……乃至梦里也全是他。
那些梦能说吗?那些龌龊的欲念能坦白吗?
深更半夜时积攒的那点儿勇气,早就被太阳光烤成灰,哪还能说出半个字。
“不是。”尹修竹轻吁口气道,“昨晚那被子对我来说有些热,所以才换了一床。”
齐暮不信:“都快入冬了,那被子哪里厚了?”
尹修竹视线躲闪道:“你一晚上都紧紧抱着我。”
齐暮一呆。
尹修竹不经意地舔了下干燥的唇:“你可能做噩梦了吧,一直紧抱着我不放,只盖那被子是温度刚好,被你抱着就……”
他不用说完,齐暮也明白了,他干笑道:“哈、哈哈,是我睡姿不大好。”丢死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