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殆尽。”
“苏家也因先父叛辽归宋,几乎全家都被辽人虐杀。先父本人,因力主用兵,反给当朝权臣昌惠卿斥为通敌奸细,不加细审便将之刑杖收监,三年后才为大将韩琦所具保开脱,留在开封城里。当时,他携带南下的银两、珠宝全为贪官榨取没收,他又亟思为族报仇,但苦于已是刺过面的流犯,做官不得,从商无本。最后只好铤而走险,以一介布衣寒士,一身才华武艺,令人倾服拥戴,建立了金风细雨楼。”
说到这里,他又低低的咳起来,安宁在他背上的大穴揉按,缓缓灌入内力,助他归顺气息。
苏梦枕的眼睛泛着和平时不一样的光:“我学成刀法下山后,‘金风细雨楼’已经开创了。我要做的就是奠基和扩充的工作,务使楼子不管在明在暗均得认可。先父数十年来竭精竭智,仍以饮恨而终。以后,我的一切作为,都是为了要达成他的一个梦想。”
“什么梦想?”即使就在嘴边,安宁还是问出来。
“收复中原,还我河山。”
八个字,字字都如一柄千斤大锤砸在安宁的胸口上。一种说不出是激动还是难过的情绪冲的她鼻子发酸。同时也发现,瘦骨嶙峋的苏梦枕好像忽然高大起来。即使四周依旧漆黑,但“天眼”之下,这个人仿佛带着光,黯淡了周围一切的,看不见的光。说不清是气势还是气质、气魄。总之,现在的他好看到让人移不开眼了
骄傲如他,能讲述自己父亲的事迹,却不会炫耀自己的功德。但即使不说,也猜的到,能凭一己之力将“金风细雨楼”发展到现在规模,其中的艰难困苦怕是多到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吧。
雨声未停,安宁的声音像是正在犹豫:“我现在想帮你做些事情了。”
苏梦枕淡淡的道:“只是‘帮我’?我以为你会想同我一起。”
安宁静了一下:“我的记忆”
苏梦枕声音中带了很多沧桑:“你这般随性而为的人,竟也会受‘记忆’制约吗?到底是因为失忆而束手束脚,还是以‘失忆’为借口不愿出力呢?”
安宁脑中“嗡”的一声,一直以来困住她的那堵墙仿佛轰然倒塌了。
黑暗中传来安宁的笑声,喜悦中带着很多释然的笑声。“多谢苏公子提点了。”
苏梦枕唇边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能想通就好。似你这等心智武艺,若不加以重用,实在太过可惜了。”
安宁也浅浅的笑着:“那苏楼主准备如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