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枕眼中露出笑意:“你忍不住了自会跟我说。”
杨无邪认命的从一旁取出份资料来:“齐源,二十五岁,泉州富商晟家大总管。”
苏梦枕抬了抬头:“泉州晟家?”
杨无邪敢拿到苏梦枕面前,就一定是把能找的资料都找过了。“晟家从泉州‘市舶司’设立起,就开始做船舶生意,几代积富。后来因为血脉不丰渐渐隐退,这一代当家人只得一子一女,据说女儿体弱多病,一直养在深闺。”
苏梦枕点头表示明白了,安宁的身份应该就是代替兄长掌管家族的晟家姑娘。“消息上该瞒的帮她处理一下。”
杨无邪道:“齐公子这几日行事很有些张扬,怕是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苏梦枕道:“那便随他吧。”
杨无邪想了想问道:“你和齐公子这是比上定力了?看谁先找谁谈?”
苏梦枕垂眸:“比定力没错,但是应该是我与齐公子一起,在同安姑娘比定力了。”
杨无邪:“哈?”
药园里,安宁和齐源对坐手谈,冬天的太阳晒的暖洋洋的,两人又都有武艺在身,并不畏寒。
齐源执黑,以棋子轻轻敲击石桌,发出“哒哒”的响声。安宁下了一招:“大哥着急了?”
齐源面上一片温润:“是有点。”
安宁也捻了枚棋子把玩:“那便问吧,我捡想说的答。”毕竟那“恒河沙数”太过特殊也太过强大了,真说出来都没人信。
齐源直视安宁:“那我就问了。”深吸一口气,“你看上苏梦枕什么了?”
“啊?!”安宁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看上?我没‘看上’他啊。”
齐源道:“或者换个词,‘欣赏’,你欣赏他什么?”
舒服多了。安宁想了想:“志向吧。拖着病躯心怀天下,这样的人不该欣赏?”
“拖着病躯心怀天下的人多了至少不止他一个,你为什么只帮他?”
这是个问题,安宁好好想了想才缓缓答道:“或许是因为,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太多的‘不可能’。”
齐源静静的听着。安宁继续道:“从最开始认识他,我先是觉得同时患那么多种病的人‘不可能’活下去,但他就是活着。然后我又觉得每时每刻都被病痛折磨的人‘不可能’做得成什么大事,但他偏偏是‘金风细雨楼’的楼主。我觉得遭到过背叛的人‘不可能’不起疑心、不生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