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无情和雷卷对坐,安宁莫名觉得他们气场很合得来。
雷卷道:“铁二爷参与实数偶然,你竟也一头撞进来,不怕吃不了兜着走。”
“我从来就不怕吃不了,也不怕兜着走。”无情笑了,问道,“雷门主这是相激在下?”
“不敢,但确有此意。”雷卷但然道,“你要是因为此事开罪了傅宗书,又跟黄金麟、顾惜朝、文张这一干难缠难惹、有权有势的人结了仇,岂不是愚笨得很?”
安宁在一旁道:“文张不用考虑了。”
无情笑。他笑起来很俊,很清朗,甚至很俏,连唐晚词在一旁看了,不知怎的也跟着开心起来。
无情扬着眉毛道:“他们又能怎样,人生总不能老是拣不得罪人的事情做。像雷门主,人说戚少商忘离开‘小雷门’,乃忘恩负义之人,你又为何会舍身来救他?”
雷卷叹道:“金人要侵占大宋富庶的土地,两国争锋,战祸连绵,生灵涂炭。百姓希望逐退外侵,安居乐业。但朝廷偏偏偷安求存,耽于逸乐。掌权势之人往往暴虐苛政,这样下去,迟早万劫不复。这是大势所趋,形势总比人强。但偏偏有一种人,明知不可为而为,这种人往往是悲惨下场。但教你见着了,遇着了,总希望这样的好人好事,不该让它毁了,灭了,全无希望了,是不是?””
他涩笑了一下,道:“人说戚少商叛了雷门,我以德报怨,救他助他,其实不然。他出去仗三尺剑,管不平事,便是光大了雷门,大壮霹雳堂之威名,我引以为荣。”
无情的眼神里已有敬佩之色:“江南霹雳堂人人都是这样想?”
雷卷一愕,道:“不一定。”
无情问:“雷门的人是不是人人都像你?”
雷卷静了一下,道:“也不一定。”
无情道:“可惜。”
雷卷道:“可惜什么?”
无情道:“要是人人都像你所想,天下何愁不能定?”
雷卷摇首,充满倦意的道:“可惜的不是我,是你。”
无情微讶道:“哦?”
雷卷道:“你刚说过,像戚少商这种人,生在这样的一种时局里,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很不幸的,你自己也正是这种人。”
无情扬扬眉,道:“我是吗?我以为你才是。”
两人都相视笑了起来。
无情自幼遭逢亲离死别、孤独伤残,所以养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