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孤傲的个性,很少欢笑称心。雷卷早年身遭劫患,肺疾缠躯,性近孤癖,亦甚少言笑。而今两一番谈话心情大畅,引为知交,眉头舒展。
雷卷笑道:“适才,我暗算了你一刀一指,原先以为你跟顾惜朝等人是一伙的,又不知道你是个残废的,实在无耻!”
无情大笑道:“你这个王八蛋,病得已只剩下一口气,居然还有这般指力!可惜暗器手法却是第九流的!”
雷卷哈哈笑道:“你瞎了眼珠是不是!我要不是受了不轻的伤,那一刀一指,你躲得过去?!”
无情笑容微微一敛,道:“你伤得倒不轻。”
雷卷指指披在身上的毛裘道:“已好了七成有余,还多亏了安小哥缝合创口。”
安宁笑一笑:“不值什么。”
无情看了安宁一眼,继续跟雷卷道:“你病得也不轻。”
雷卷豪笑道:“这个病,已二十年,迄今还死不了。”
无情再看安宁一眼,安宁问道:“你想我给卷儿雷门主医治?”
无情应一声:“嗯,可以吗?”
安宁还没说话,雷卷却道道:“我这身子也看了不少名医,都无甚办法,好在也还压制得住病症。若硬要人医治,可就强人所难了。”
安宁想了想道:“也还好,不是我见过最难的。”最难医治的是苏梦枕,没有之一。
雷卷眼睛像是两团鬼火:“哦?安小哥知道我的病症?”
安宁道:“之前给您缝合伤口的时候大概看了看。发展程度最快的,无非就是肝脏处的症瘕,这其实也不难解决,切掉就行。”
唐晚词惊呼:“切掉肝脏?!”
安宁点头:“是啊,切掉长了东西的一小块而已,不会有很大影响的。”
雷卷抬头:“此话当真?!”他早就知道自己肝脏上生有一处恶瘤的事,许多年来一直靠内功压制其生长,近些年来只觉得越发控制不住了。一旦发作,绝无幸存之理。安宁的话像是给了他生存下去的希望一般,由不得他不激动。
安宁笑得促狭又暧昧:“自是当真。算我送二位的贺礼好了。”此处密室不大,床铺只有一张,却是住了雷卷和唐晚词两个人。
唐晚词俏脸飞红,一双美目含情飞快的瞄了雷卷一眼。
雷卷呆立片刻,他和唐晚词虽同睡一榻,却无半分越礼之处。他并不是不知道唐晚词对他的情谊,也很清楚自己对她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