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加一句:“此间事了也不必还,你自己收着就是。”
厅中人的惊讶并不比刚才小些,但是已经能忍住不发出声音了。从他们的表现上,安宁也能猜出苏梦枕的大概意思。这是给她全权做主的权利了,并且还没有期限。一旦接下,在楼中,自己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今日青楼开会的人很齐,苏梦枕之下,并称“四无”的杨无邪、师无愧、花无错、余无语都在。沃夫子和茶花,还有刀南神、莫北神,加上安宁这个中神,整个“金风细雨楼”出现过的,能做主的人都在了。
大家有的吃惊,有的疑惑,有的欣慰,就是没人质疑。苏梦枕就是“金风细雨楼”,他的命令就是“金风细雨楼”的命令。
安宁心里沉甸甸的,感觉那块令牌也沉甸甸的。有些话不能在这当众说,有些话不能在这说,有些话不能说。这些话压在心上尚承受得住,压在令牌上,就沉到烫手的地步了。
安宁忽然展颜一笑,和平时清朗的笑不同,这一笑带了点娇,带了点俏,带了点蛮不讲理。“你说给就给,也没问我要不要呢。”
她笑,苏梦枕也笑,却是展现出一种从容豪放,厅中一众人杰在他这一笑里,统统成了摆设。“我说给,那不管你要不要,都给了。”
安宁反应过来时,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把令牌接了过来。心中恼恨自己色令智昏,又感慨这样的苏梦枕真是好看到让人移不开眼睛。最后想,接就接了,反正也决定要治好他的病,有他这个“楼主”在一日,自己这个“储备楼主”就一日不用上位。
药园里,玉麟把玩着令牌,对安宁伸出大拇指:“高!实在是高!还没名分就把全部身家做‘嫁妆’给您了,您可真有本事。”
安宁揉小莫:“别乱说,‘金风细雨楼’有他才是‘金风细雨楼’,但凡换人,也就换了味道,哪哪都不对了。”这是不可避免的想到,若是自己做了楼主,会把这座“金风细雨楼”祸祸成什么样。楼中子弟一定是一群上马行军打仗,下马吹牛斗嘴的兵痞子。还不如改名叫“太阴幽荧楼”。
玉麟把令牌递给玉麒看,笑嘻嘻的道:“我是指‘苏王夫’对您的心啊,全部家当都捧出来了,这得多爱重您。”
这话算是说到安宁心里去了,揉弄小莫的手越放越缓,唇边笑容越来越大。最后抱起小莫使劲吸了一口,“我要回家,神侯府这几天没有消息传来,定是阿磐没什么异动。十日之期一到,我就给他‘种福’。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