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酒,而是酒里下的药。也是,此地菜肴多用野味,酒里加些这类的药挺合适的。”
龙舌兰端杯饮一口,不像安宁那样小口的品,而是好大一口直接咽下去:“这酒可真冲的,喝的时候像团火,喝下去之后像胃里生吞了一记拳头。”看看铁手,“还是你的拳头。”
安宁盛了碗山蘑炖野鸡给她:“吃口菜压一压。”
铁手也道:“你喝急了,慢慢品着闲聊不更好么。”
这时,那小伙计再次过来,扔下三个粗瓷酒碗,发出挺大的声音。
铁手脾气最是温和,又好与各种人结交,此时被这般对待,也不生气:“小哥儿,这是有气?可愿说来听听?”
伙计声音中有怒气:“你们这样喝‘崩大碗’,那是糟塌了好酒。”
铁手将酒倒进伙计拿来的三个碗里,“愿闻其详。”
这伙计年纪不大,但神色极傲,一指端着杯细品的安宁:“‘崩大碗’是这样喝的么?要喝,得仰脖子一气干足,再咬一块碗,嚼烂吐了,这样酒味才够呛、够冲、够炸!”他还加了一句:“不会喝却要显威风,喝‘女儿红’、‘眼儿媚’、‘铃霖雨’去吧,别碰我的‘崩大碗’!”
安宁觉得自己这是糟了无妄之灾,明明什么都没做啊,放下手里的杯子,声音极轻,合着瀑布的声音就显得更小,稍远就听不清。“入口辣的像‘烧刀子’,味道上少些‘烧刀子’的烈,加点‘女儿红’的绵软,回味近似‘高老泉’。因为加了药,舌根处还能品出一丝丝的苦。就这酒,要我说还不及桌上的山珍野味有吃头,但想出这酒喝法的人绝对是个人才,不做生意挣钱可惜了。”
她说着,龙舌兰已经按照小伙计说的,一口干掉了一碗酒,还张口把瓷碗咬了个缺口出来。
安宁急道:“傻丫头!真咬啊”仔细看看这碗,却发现碗口的陶很是松散,想来也崩不坏牙。再叹一声,“想的周到,绝对能挣钱。”
孙青霞那名声啊,还能更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