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之下,不管是水上还是水下的结构都一览无余。安宁此时很是庆幸,刚才死掉的几个显然是不熟悉水坝结构,只用蛮力对着条石的连接处破坏。若是来个懂行的潜入水下动一动木桩,那这堤坝早就给毁掉了。
即使现在,也毁了一半左右。流向下游的水已经明显多了起来,整座堤坝被冲毁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安宁长吸一大口气,整个人跳入越来越急的河水中。仗着“天眼”能够视物,努力去加固被水冲的摇摇欲坠的木头基底,尽量让上层的条石主体不至被冲塌。
人在水中无以借力,这般行为等于推着一面木石大墙在与湍急的流水做对,难度可想而知。
安宁只有一个人,即使神功在手,也只能保住半边水坝。时间稍长,另一边被破坏的更多的主体已经塌了。
安宁险些被突然涌出的水流卷走,好在一身功夫是实打实的高明,将将稳住身形,马上又扶住大坝。并且以内力化成一面气墙,尽量控制着水流缓些倾泻。
这种做法无疑是十分耗费内力的,即使运足了“恒河沙数”也不知能支撑多久。安宁现在只一个想法,就是“尽力”。能多拖一瞬绝不惜力,须知哪怕只一瞬,也许下游就有人因为这一瞬而保住了性命。
这般强度的使用内力,后果也十分明显。安宁只觉得身体渐渐无力,眼前也有些发黑起来。
正这时,一块条石自堤坝上方坠落。安宁努力伸手抵挡,连石带人一起被砸进了水里。
这下发生的很是突然,安宁在水里抽身,摆脱了石头的力量,但也因无法呼吸而猛喝了几大口水。
手臂因最先抵抗石头的冲击而疼的很,一定是受伤了。安宁整个人在水里,奇怪的是,手臂的痛楚不是越来越重,而是渐渐消散。
安宁是医者,不管是学会“恒河沙数”之后脑子里莫名多出来的东西,还是从前“姥姥”传授的医术,她都尽量将知识融汇贯通。刚才那一下冲击,即使最保守的判断,手腕也得是个错位,甚至已经骨折了。
但是现在,她的神志明明还十分清楚,怎的就不觉得疼了呢?
试着稍微活动一下手腕,竟然完全感受不到骨骼的疼痛了。忽然又想到,喝了那几口水之后竟也不再觉得憋闷了。
“恒河沙数”运转如飞,一丝丝奇特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好似自己也变成了一缕水流,在水中舒适且自在。更进一步,安宁觉得自己能影响周围的水了。控制着它们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