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枕微笑,“好,老天爷疼我。”打定主意,要再次求见诸葛先生,怎么也要同他说一说安宁的事。
安宁呢,说不感动是假的。有人同她一样愿意用命护着国呢(护的还是她家的国)。即使恨,安宁也得承认自己是赵家人,觉得护国是自己的责任。而就是有像某人这样特别可爱的人,即使没有这份姓氏的归属感,也愿意献上一身性命及才华,乃至一家一族数代的心血。他们同她不一样,甚至没有未来的荣华可期,就只图一己心安了。
安宁眼中,苏梦枕又发光一般的高大俊朗了,这样的人,让她怎能不爱。“我其实还有件事想告诉你,但是又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苏梦枕的神情是说不出的温柔。在他心里,安宁现在是个在国事上很有些天真的小女孩。其实想想,她本就是小女孩,只是能干也敢干,总是让人忽略了这一点而已。“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听。”
安宁此时也下了决定,扳动了书桌上的一处机关,一个暗格弹开,露出了里面被放置在丝绒软布上的一枚玄铁令牌
若说之前答应接手“金风细雨楼”的事是惊喜加纠结,那现在,就是纯震惊了。
这方令牌,黑色精铁铸造,一面是个铁骨铮铮的“燕”字,一面乃是“太阴幽荧”的“辉月旗”。这方令牌代表着什么,恐怕整个大宋的人都知道。
苏梦枕惊讶到轻叫一声。
安宁把令牌塞他手里:“就是这个。你和杨无邪之前猜的没错,我就是‘太阴幽荧’的女兵。只不过你们问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不记得而已。”
苏梦枕手里握着那方令牌,呼吸显见的急促起来:“你你们,可都还好?”
安宁心道,这句话倒是不陌生,几乎知道她是“太阴幽荧”军士的人都是先问这句话。“大家都挺好的。”
苏梦枕再问:“燕王也好?”
安宁面不改色:“好。我刚跟‘他’通过信,能吃能喝的,好的很呢。”
苏梦枕一把抱住安宁,清冷孤僻如他,竟然抱起安宁在屋里转起了圈圈。一边转,一边大笑道:“好阿宁,你真是个活宝贝,老天派来拯救我的宝啊!”
苏梦枕的情绪波动太大,以至于安宁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了。“别激动别激动,哎!你稳着点!别摔”
两人一起摔倒在她软绵绵的床上。
气氛瞬间暧昧起来,苏梦枕用消瘦的手去抚安宁的脸:“阿宁,我们‘行礼’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