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无情的轮椅从书房出来,外面冷的多了,安宁取水温养之意,把“恒河沙数”的真气渡给无情驱寒。
无情轻声叫她:“萋萋。”
“嗯?”
无情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到现在还觉得对人用‘生死符’是件不好的事吗?”
安宁叹气:“好处很多,我都明白的。但毕竟是把人的身家性命攥在手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自责,只一点点而已。”
无情微笑:“不然你哭一会好了,我不告诉别人。”
安宁怒:“你别听齐胖子瞎说!就一点不舒服,哪就用得着哭了”
无情笑的温和又惬意,带了点释然的意思,好看到月光都成了陪衬。“其实想想,你爱慕苏梦枕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他‘从来不怀疑自己兄弟’,做的是你很想但不敢做的事。你即使嘴上恨的咬牙切齿,但行动上也在维护他的这点天真和固执。我忽然理解你为何对他这么宽容了,与其说在维护他,不如说在维护你自己。”
安宁推着轮椅慢慢的走着:“我让你发愁了吗?”
“愁的还不够。”无情心情显然很好:“不是一直嚷着要理江湖事吗,我还挺期待你在江湖闯些祸,要我帮你收拾的。”
安宁哼一声:“你这说的是温柔吧,若真换成温柔给你做妹妹,还不头疼到吐血。”
无情嫌弃的皱皱眉:“怎么拿这么个人出来比,哪有可比性。”
安宁笑:“怎么没可比性,至少”想说家世,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对:“呸,就凭温晚那模棱两可的态度,再有人把他和咱们世叔相提并论的,我就都觉得他们眼瞎。温柔嘛至少生的挺好看的。”
无情回想了一下温柔的相貌:“若说生的好,谁都没你生的好。我见你也挺喜欢做衣服首饰的,怎不见你穿戴打扮?”
安宁挺吃惊的看着她哥:“有了爱人就是不一样啊,你竟然夸我生的好了?!”
无情叹气:“还用人夸?是严姐没给你房里放镜子么?”
清冷的月光下,两个人就这样斗嘴闲聊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但是两个人都感觉很好。
等追命过来时,就听到这对几乎是全大宋最尊贵的兄妹在聊着这种没营养的话题,还聊得很起劲、很开心。轻咳一声,追命招呼道:“大师兄,萋萋。”
安宁一看是追命,立刻笑得贼兮兮的:“三哥啊,这么晚都没回‘老楼’,干什么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