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娘子拉着好友的手上下看了一遍。
气色苍白,樱唇淡薄如雪,浅浅的两道远山眉蹙成了一个川字。
她夸张的摇着头叹息:
“樱樱,才两三日不见,怎么就瘦弱成这个样子了。”
罗文樱蹙着眉头,懒懒的道:
“我哪有你那般称心如意,表姨母是宫中的贵人,对你照拂有加,未婚的夫婿又上进,我不过是个倒霉人罢了。”
原来黄三娘子的母亲与赵美人是表姨姊妹,赵美人家中本贫寒,宫里选良家子使役便将她送了进去。
说起来赵美人能入宫做司花宫女还颇多得这位表姐之力,帮了些打通关节的钱财。
这才分得侍弄花木的轻松活计,因此赵美人得宠高飞之后,对表姐一家颇多关照。
黄三娘子瞥了一眼桌上剪碎的零散绸缎与绢帕,目光掠过屋角神色畏缩的小丫头,不动声色的坐下娇嗔:
“你呀,尽说这些没意思的话.我那夫婿再好,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七品承旨,哪里比得上你这个未来王妃。”
提起这个,罗文樱的近身侍女蒹葭顿时向黄三娘子用力使眼色。黄三娘子只做看不见,顺手拿起桌上的绢帕叹息:
“好好的一块儿湖州帕子,绣活又鲜亮,便被你绞得稀碎。
若是有什么不快,想法子发出来便是,何必为难物件儿。”
罗文樱一把夺过帕子,气道:“阿芷,你就知道数落我,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苦。”
“我知道我知道,你那王爷夫婿的事,旧京传了也不是一两天了,我怎么会听不着?”
黄三娘子丢下撕破的半条帕子,拉着罗文樱纤瘦的手连声安慰。
“先时有人传给我听,我还只当是他一时兴起,买了个玩意儿进府,不过几天新鲜就腻了,也就未多在意。
可如今你看看,这才多久工夫,竟然就封上典仪了。
一个瓦舍贱奴居然成了王府上排儿名的人。北堂焕他这是将我置于何地!”
罗文樱气极落泪,一时竟然喘息起来。
蒹葭忙上来边抚胸拍背边道:
“我家娘子身子弱,三娘子好生帮我们解劝解劝,切莫伤了身子。”
黄三娘子榴唇一勾:“樱樱,一个瓦舍贱奴,也值当的动怒。
你是官宦贵女,明年便是王府掌权的王妃,要整治一个贱奴,还不是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