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娘子正坐在观音阁的禅室里喝茶。
得了罗二娘子一笔丰厚的香油钱。
住持吩咐小尼把庵堂里靠近竹林,最凉快,最安静的禅室收拾得一尘不染,供两位娘子感悟佛法。
丫鬟婆子们都被打发到外头的禅室去等候,顺便还能尝尝观音阁有名的茶食。
黄三娘子瘫在禅床上伸了个懒腰抱怨。
“这观音阁也太远了些,一路颠的我的骨头都快散了。”
罗文樱安静的盘坐在蒲团上,脸色依然很苍白,深黑的眼睛倒映在茶水里像两口深潭。
“阿芷真是辛苦了,只要事情一成,我请你去绮罗裳挑几件最时兴的衣裳好不好。”
对于坐在佛门慈悲之地等着杀人放火的结果,两个妙龄的闺阁小娘子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她们很平静,各怀心思的等待着另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子被掳走或者被杀死的好消息传来。
女子往往很奇怪,对一个路边的贫妇可以慷慨的流下同情的泪水。
而对于自己丈夫身边的一切女性,不论是婆母还是姑嫂姐妹或者儿媳,都有浓重的敌意。
就好像同样的一条鱼,儿子或者丈夫烹制的,她会觉得虽然味道重或轻了一些,但还是很美味,很合心意。
而媳妇或者婆母煮了一模一样的口味,她就觉得这条鱼很不合自己的胃口,简直就是故意跟自己的口味反着来。
简直无法容忍这种挑衅!
这本来就是女子的天性,何况是一个抢先享受了她未来丈夫所有温柔和爱的女子。
在闺房闭门不出的那两天,罗二娘子至少流着眼泪想过一万多种将那个贱奴碎尸万段的方法。
现在终于可以实施了!
香炉里的烟袅袅升起,墙上菩萨的画像在渐渐模糊。
祝丽华和舒月县主的脸庞也在蒸腾的水气中变得朦朦胧胧。
这里的温汤真的很舒服。
微微有些烫的水让全身的肌肤变成淡淡的粉红色,热腾腾的水汽滋养着露在水面的肩膀和面庞。
舒月县主是个娇小的女孩子,月牙眼总是笑得弯弯的很健谈,丝毫也没有贵女的架子。
“祝典仪,听说你的老家是北方的?那里可冷吗?与京城的景致很不一样吧。”
“回县主的话,妾是北方人,冬天是极冷的。
不过夏季也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