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想来受了不少饥寒之苦。
巾袍质地粗陋却很干净,规规矩矩的提着药箱站在乌桕木地板上向纱幔里的人影见礼,神态十分恭谨。
是个安分的少年,祝丽华语声温和亲切,开口询问“有劳安大夫久等,既要看诊,可要打起帘幔?”
这声音真好听,如清泉流淌,与那位司柳姑娘娇软柔婉不同。
安杞稳定心神,笃定的道“小民自幼从医,家传一手悬丝诊脉之技,不必面见贵人便可确诊。”
这个小大夫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嘛,行医不都是要望闻切问的吗?便是太医院的大夫也是要看气色的。
兰萱姑姑与司柳互相看了一眼,一语不发。
司桃翘着嘴角上前请这瞧着只比自己大了三四岁的大夫坐下,安杞从药箱中拿出一卷丝线来交给司桃,低眉敛目。
祝丽华是知道他的医术的,依言让司桃进纱幔来,将丝线小心系在手腕上,引着另一头拉出去交给安杞。
丝线在手,安杞将瘦长的手指搭上去,神色顿时沉稳肃穆,一扫拘谨之色。
这样倒是有了几分医者的气势,只不知道可有几分准。
司柳在心里默默的嘀咕。
安杞认真诊了片刻,开口道“贵人脉象微涩而沉,主气血瘀滞,应是一月内受过外伤重击而致。
但贵人应是已有服药,内腑无碍,继续行气活血便可。脉中又有忧思焦虑之像,贵人金枝玉体,凡事应当已欢喜畅怀为主,且饮食多清淡蔬果,少油腻荤重。”
娘子竟然忧思焦虑么?我为何没有发现。
兰萱姑姑惊讶的挑起眉看向两个近身侍女,司柳眉头扬得更高,看起来比自己还诧异,司桃水汪汪的眼睛瞪得溜圆,一脸茫然。
唉,罢了,都是不中用的。
果然是神医,诊脉便能瞧出我心有忧虑,祝丽华暗暗点头,正要说话。
安杞却又犹豫着开了口“小民诊得贵人身子本来气血健旺,经脉流畅,只是......只是好像与常人脉象有些许不同,小民冒犯,敢问贵人祖上......”
不能再让他说了,祝丽华开口打断“安大夫果然高明,悬丝诊脉之技炉火纯青,敢问我这气血瘀滞可有法子快些恢复?”
呃,果然不该问这个,可自己明明诊出来与常人有些不同的。
安杞不安的回复道“有是有的,只是要先请贵人之前的方子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