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杞一袭蓝衣,背着药箱静静的跪在慈恩宫里。
太医院的几个太医上下打量。一个毛头小子,年岁还没有我家小儿大,也敢进宫来诊病。
崔淑妃一言不发,默默的转动着手腕上的珠串。
皇后看了一眼脸色不明的圣人。
北堂焕嚷道。“都围着安大夫看什么,赶快让他给老祖诊病啊。”
圣人扫了他一眼,“安大夫如此年青,有何本事给老娘娘诊治?
你可知道先前那些庸医,日后在京城的招牌已经砸了。”
几个太医顿时缩成一团,尽量不引人注意。
陈院使暗自叹息,还这样年轻,若是今天出手无效,以后医者的路也就坎坷了。
安杞跪在地上垂头应声。
“草民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太皇太后,但医者仁心,没有听闻病患而惋惜声誉,不出手救治的道理。
草民的医术不敢妄自评价,但愿意拼力一试。”
这小大夫倒还有一腔至诚,也罢了,索性让他试一试。
圣人挥手让安杞起来,“去诊病吧。”
.安杞弯腰稽首,起身大步来到老娘娘的寝殿。
在榻前屈膝半跪,先望气色。
老娘娘脸色越发黄白浮肿,胃腑腹部都有硬块隆起,安杞又请出手腕,细细诊断。
他诊了半晌,也不说话。
打开药箱取出一套银针来。
福清嬷嬷与寝殿内的皇后等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见又是银针,都摇头叹气,今儿老娘娘只怕都被扎成筛子了。
大家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只是没人敢说出来。
跟进寝殿来的温婕妤大惊小怪的出声。
“小大夫,你既望色诊脉,怎么既不说症状,又不说病因,直接便要下针么?”
安杞转过头来,清亮眼睛看向温婕妤,“请娘娘稍安勿躁,此时草民要施针让太皇太后苏醒,还需平心静气无人打扰才好。”
温婕妤气的鼻子都歪了,无知草芥竟然敢嫌我聒噪。
皇后狠狠瞪了温婕妤一眼,吓得她顿时低头不语了。
安杞拈起银针,隔着寝衣在阳陵,脾俞,足三里等处稳稳的扎下针去,又下三阴交、中脘等处。
他运针稳定,快捷稳准,倒让众人微微点头,这年青大夫还是有些功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