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又细细感悟了一番,才惫懒地说道:“洪治业,你果真是一无慧根、二无佛缘之人。这满地禅机,你不肯体悟便罢,竟敢贸然践踏!恐怕百年身后,要永堕轮回、难以托生。”
洪太祝面色一僵,才慢慢说道:“下官唐突,请王宫使降罪……只是,行营里那位邵中侯过来,说接到飞书军报,欲请您定夺。人便在院外。”
“请他过来吧!”王缙睁开眼睛,摇头叹道,“万丈红尘,真是汪洋苦海;凡尘俗世,实乃佛陀业障!”
邵易飞正在院落外焦急地踱着步子,洪太祝终于快步走了出来,恭敬道:“王宫使有请!”邵易飞便跟着他、又踩着白石和黄叶,在王缙身前几步外停下,抱拳行过军礼。
“谭校尉近来可好?听洪太祝说你接了飞书军报,要来见我,所为何事?”王缙不等他开口,便当先询问起来。
“谭校尉领兵秋防去了,还没有回来。这军报……是长安神策军中传来,说是有洛阳道人告发,上清观私藏被蓟州贼兵劫掠的禁苑珍宝。要我等派出一伙兵募,去翠云峰上清观搜查……若查得实据,可将上清观一众道士尽数捉拿。”邵易飞说着,便将这军报呈到王缙手里,“只是,下官觉得此事有些捕风捉影,本欲应付一番。可这军报落款处,却签着鱼公公印信……还请王宫使定夺!”
“郑国公向来忠直,眼里最见不得这些蝇营狗苟的道士。他既飞书行营,你们照办便是!”王缙扫了几眼军报,却没有太多犹豫,直接答道,“只是搜查之时,若得了什么兵器、舆图之类,须送到太微宫来,我自有用处。”
邵易飞心中,这才得了许多踏实的感觉,又是一个抱拳拜别了王缙,才往行营方向疾驰而归。
数亩行营外围,是木桩与藤条围成的篱墙,约有一人多高。只在东、北、西三面开出营门,营门两侧是高耸的望楼,有兵募轮流把手。若在战时,也挡不住大军冲击;但平时的作用,却是防止脱缰的战马逃掉,同时向路过的小民释放“闲杂人等、请勿靠近”的警示信息。此时,有的地方篱墙已经松动,野兔、野狐之类出来进去、毫无阻滞;有的地方却是新补起来的,木桩上尚未落尽的黄叶,还在瑟瑟发抖。
邵易飞策马自西门奔入,认出他身份的哨兵,远远地便在望楼上向他行了军礼。他进了营门,声音便如炸雷般响起:“陈谷何在?速来营帐见我!”声音随着翻飞的马蹄,一骑绝尘,向四周远远扩散开去。
陌刀阵前,名叫陈谷的伙长正扬起修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