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精神都为之一振。
韩奉樵正引了老人、要进去安排住宿时,公孙真人却笑着跨出了观门:“吴天师道驾亲临,愚弟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吴正节吴天师举眉长笑,健步走上前来,双袖与公孙真人袍袖连在一起,畅然道:“玄同老弟洞晓天机、能测鬼神,此行尚未进门,却又被你算到了!哈哈!”
公孙真人将吴天师的包袱接下,拉着他一面往里走、一面笑道:“三十年未见道兄,竟有返老还童之相!我等最多忝称一句‘真人’。道兄如今,怕是‘仙人’二字,也当之无愧了!”吴天师闻言也是大笑,一根手指点了公孙真人几下,终究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反驳什么。
公孙真人平日多以淡然、严肃之态示人,此刻却是少有的愉悦和畅达:“道兄!下面小徒安排,总有思虑不周之处。我那靖室虽则简陋,但让给道兄住下,也算是蓬荜生辉了!”
吴天师笑道:“这可是喧宾夺主、鸠占鹊巢了!老道不愿落下这等话柄,叫旁人嚼着舌根。哈哈!”两人又谦让了一番,才携手并肩、进了紫极宫一侧的偏殿。多年未见的老友,接下来却是青灯焚香为伴、抵足彻夜长谈……
鸡鸣外欲曙,两人几乎一夜未曾合眼。自离别到相逢,中间许多事情、连时间都被打乱,兴之所至便说上一件,一件未完便又引出另一件……桩桩件件,离合聚散,那份迟暮之年、惺惺相惜的感觉,却始终如初。
吴天师慢慢坐起,破晓的第一道天光,就要从小窗中射了进来了。只见他下颌微收、双唇轻闭、双眼迷蒙、面露微笑,呼吸也变得纤细悠长。当东天那一道微紫的天光透入,吴天师口鼻间却如长鲸吸水,将那紫色天光吸了一缕进去,很快化为一道若有若无的紫环。这紫环也仅持续片刻,便消失不见。
公孙真人待他散了功法,才坐起笑道:“紫气东来,采为己用。道兄一身仙法,竟能精深玄妙至此!”
吴天师微笑道:“采气一法,不过是微末小道,唯有字字珠玑的道尊老子五千言,才是修行正道。老道此行过来,却也不曾空手!这三十年来,倒也把一些浅陋想法、写了几本经折,或可给玄同老弟品鉴一番。”
吴天师说完,便将一旁的包袱打开,触目可及的,是一本本淡黄的经折:《玄纲论》《心目论》《坐忘论》《神仙可学论》《形神可固论》《道释优劣论》《明真辩伪论》《辅正除邪论》……
公孙真人捧起这些黄卷,双手都有些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