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六人看在眼里,表情也从刚才败阵的沮丧、变成了惊诧。然而这“旗鼓相当”中,是否有放水的成分,就只有双方当事人才心知肚明了。
一番有些浮躁的比试结束,时间也才过去不到一炷香。除了知道些根底的方七斗,“洛中七侠”仍被落败的阴影笼罩,不禁有些怀疑人生:兄弟七人这几年在洛阳坊市之间,一拳一脚打出来的名头,怎么落在这小道士手下,竟然像纸糊的一般……
方七斗看向他们的眼神里,居然有几分同情,好像是在安慰他们:不是你们太弱,而是这个小道士太强了!于是八人吃着婢女端过来的红枣,都在冥思苦想着、能打破这尴尬气氛的话题。
杨朝夕看着方七斗手中的木刀,忽然想起太微宫斋坛演武那日,自己似乎借过圣真观凌川子廖海谦的双刀,结果全被花希子崔琬打坏。如今倏忽半月已过,自己竟然早忘了这事!
于是他开口问道:“方师兄!你手中这对木刀,是找哪处木匠做的?斋坛演武那日,我打坏过圣真观廖师兄的一双木刀,想再做一对还给人家,顺便道个谢!”
方七斗眉毛一扬:“这事简单!出了我家所在的铜驼坊,往北二三里就是北市,里面便有木作行,但凡木头的东西,他们都能做。我这对已经旧了、不然现下便可送你!既然是还人情,还须打一对新的。而且,你要去的圣真观,便在那北市东面的立行坊中。”
杨朝夕看了看天色,便起身拱手道:“方师兄果然快人快语!今日时候不早了,若明日有暇,我再过来找你,一齐去北市把这事情办了。”
方七斗知他要回麟迹观,也站起身来:“杨师弟!这几日我向观主告过假,时间上宽裕。那就定在明日午时,北市开市后,咱们一道过去。只不过,师兄帮你这回,你也须拿出诚意、多帮一帮师兄才好!”
杨朝夕笑道:“我家观主常说‘君子成人之美’,这事师弟便应下了。今日回去,便替你向镜希子师姊问安!”说完又与“洛中七侠”其余六人道了别,才心中暗笑着,向南而归。
天色昏黑,寒鸦噪毕,待杨朝夕回到麟迹观前,城中暮鼓早已响过数声。
倒非他脚力拖延,实在是少年心性,游目骋怀,便将了一路繁华喧嚷多看了几眼,脚下自然便慢了下来。及至听到暮鼓声起,心中才忽然感觉到急迫,于是双腿发力,才在暮色压下之时,从敦化坊北门穿行而入。
遥看麟迹观前,依稀站着一道高瘦身影,轮廓气度均有些眼熟,却不是镜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