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灵子,你们进来吧!”
杨朝夕才与方七斗微躬了身子,进了偏殿,将上午北市一番经历简要说了一遍,又诚心诚意地拜谢了一番,才提出要回山的想法,此番过来便是辞行。其间,方七斗偷眼看了几回唐娟,唐娟却只装作不知。
佟春溪静静待他说完,才道:“你家公孙观主将你交托给我,本该我观中派人亲自护你回山,以防小人窥伺、再行不轨之举。既是为尽孝道,我便不多留你。方府也是这洛阳城里不多的望族,你住在那里,也必无虞。只是若明日上午动身,还需由我座下镜希子过去,护持你母子二人进山。”
佟春溪说完,镜希子躬身领命,转头出去时,却狠狠瞪了方七斗一眼。
杨朝夕看在眼中,却忍住笑意,拱手拜道:“春溪婶婶如此安排,小侄便代娘亲再行拜谢!虽在观中盘桓时日不多,却有幸得蒙您与几位师傅亲授武艺,必将终身受益。他日小侄若能有所成就,必报以拳拳之意!”
佟春溪淡淡笑道:“若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我辈行事,却不是图你的回报。或往大处去想,你家观主公孙真人,应是对你存了衣钵传承之心。希冀你日后道功大成,将我道门修行广传远播,造福亿万生民。”
杨朝夕虚心听完、记下,便即跪倒,连叩三下。虽觉此事遥不可及,但两位长者的谆谆期许和殷殷厚望,却也在他心底种下一朵志向之火。浑身上下热血翻涌,豪情激荡、踌躇满志之感油然而生!
佟春溪看着少年人的反应,明亮眸光里暗含赞许:“你们去吧!”杨朝夕才与方七斗一同拜别了佟春溪,去往客房中拿自己的包袱。
佟春溪看着两人消失的身影,笑着喃喃道:玄同哥,你这识人眼光依旧如此精微,愚妹远不及矣!只是这方家小子行事奇正各半,镜希子肯不肯依就他,只能顺其自然了。最好莫学你我,留下这一世的遗憾……
杨朝夕与方七斗转身进了西面客房,却见那小小身影,又坐在了外间月牙凳上等他。精致的娃娃脸上杏目盈盈、樱口微瘪,卧蚕之下,竟有几点晶莹的泪痕。张口间声音清甜、略带哭腔:“杨师兄……你便要回山了吗?”
杨朝夕看得此情此景,心下微暖,脸上却笑道:“月希子师妹,师兄本就是客居之人,观中又尽是女子。天长日久,难免要被些不明就里的香客、传出去不经之言。因此早日回山,才是正理。”
月希子覃清这才不情愿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小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