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只能把婚床搭在借来的废牛棚里。
热心肠的乡亲们看着萧家郎把受伤的新娘子抱到床上躺着,又看着他替她遮上破帷帐,一个个心酸不已。
“看着新娘子脸色不好,怕是伤口又裂开了,萧澈,我那儿还有一罐草药,你等着我就拿来”,牛大婶关切。
“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们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锅里还有一碗饭我去端过来”,张大娘心疼不已。
“阿宝姐姐疼得满头大汗,我去帮她擦擦汗”,同村一起长大的小姑娘柳芽拿出帕子。
乡亲们帮忙拿药的拿药,凑东西的凑东西,而阿宝的亲爹后娘却像躲瘟神一样早早离去,生怕沾上什么霉气。
“多谢各位父老乡亲,今日大恩,我萧某铭记在心!”,高高大大的汉子穿着粗布衣裳,朝乡亲们抱拳。
“不碍事不碍事”,乡亲们听不惯文绉绉的话,一个个不好意思地摆着手。
帮完忙离开的时候,众人还小声议论。
“到底是外边儿见过世面的,说话就是好听,可惜就是太穷了”
“可不是,萧家郎长得高高大大,模样也不差,要不是穷还能耽误到这会儿?”
“梁家女娃也是命苦,摊上这么个后娘,又嫁了这么一户人家,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呦”
“唉”乡亲们摇头叹气离开。
一句句话萧澈都听见了,他脸上仍是淡淡的,没有气馁,更没有悲观,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目送乡亲们离开,他转头看了看帷帐里木板床上躺着的女娃,大步走了过去。
天色渐晚,阿宝浑身疼痛,当时掉落陷阱的时候不光胳膊腿受伤,浑身还有数不清的小伤口。
眼下是夏天,天气炎热,又一直没有敷药,伤口溃烂都发脓了,她夜夜高烧,梁家人却像睁眼瞎一样,连几文钱的草药都舍不得给她买。
“渴”
“小竹,水!”
阿宝弱弱呼唤着,神智有些混沌。
萧澈挥手将帷帐拉严实,先探了探她额头的滚烫,又仔细将她的衣裳脱掉,检查她身上的伤口。
正好牛大婶送了一罐子草药,萧澈诚恳道了谢,将草药放到石臼里兑了些酒,研磨成药泥。
阿宝还在要水,萧澈放下石臼替她端了一碗水送到嘴边。
高烧的女娃顾不上疼痛,挣扎起来咕咚咚喝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