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娘亲去世后转头娶了个夜叉,任由赵寡妇虐待凌辱她们。
他连拦一下都不曾,要说心里不委屈不怨,都是假的。
可真要眼睁睁看着他死,恐怕
“姐姐?进来啊?”,小竹含笑叫她。
文雅温柔的男孩子,心胸总是那么宽广,哪怕他遭受的虐待比自己多得多,哪怕没体验过娘亲疼爱,爹爹疼爱。
也不见小竹有丝毫恨意,顶多他会说一句:“姐姐我饿,没饭吃”
“小竹,走吧”,阿宝眼眶红红。
屋里烧着炕,进门就暖烘烘的,这还是梁老爹第一次来阿宝家。
他并不见生,扶着小竹的手看看这儿摸摸那儿,嘴里断断续续说着:“好,好”
“爹,这都是姐夫有本事,姐姐真是好福气”,梁阿娇艳羡。
梁老汉却不接话,只颤颤问。
“小竹,你的房间呢?”
小竹将他领到西屋。
简朴的西屋只有一张炕,一个木质书桌,炕上衣物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书桌高高一摞书。
梁老汉摸摸整齐的炕,又抚了抚书桌上的书,浑浊的老眼突然老泪纵横。
“好好”,嘴里反复重复一个字。
梁老汉拍了拍儿子的肩,毫无留恋地出来,朝门口走去。
“爹”
“这就要要走了吗?”。
梁阿娇追出去,她还没来得及见萧大哥一面呢。
梁老汉没回答,只快步往外走,眼瞅着就到门口,这时,萧澈还牛车回来了。
“姐夫?”,梁阿娇眼前一亮,“听说小竹回来了,爹想来看看,我们就过来了”
萧澈没接她的话,只看见阿宝眼睛红红和小竹跟在后头,客气一笑。
“怎么不进去?”
“看完了,这就要走了”,梁老汉不敢对视萧澈的眼睛。
眼前的年轻人替他养着女儿,还替他照顾儿子,同为男人他却活得猪狗不如。
梁老汉只觉无地自容,佝偻着身子要往外走。
梁阿娇恋恋不舍回头,期待谁能挽留一下,可惜没有。
小竹没再挽留,萧澈也没有,倒是阿宝挽着萧澈的胳膊:“小竹,你和萧大哥去送送吧”
她是善良,但也有锋芒,有些事情永远不值得原谅,不会因为坏人变老就同情心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