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想起那夜与大齐太子高洋之间的唇枪舌战,白凤至今依然心有余悸,他分明没有答应什么,最后高洋却借故留他在乌鸦窝,到今天业已过七日。
乌鸦本是孝鸟,因其反哺的习性被视为一个“奉献者”。可是,乌鸦窝里却不尽是这样的人。
在这七天,白凤、慕容嫣、贺拔钰儿、俞珂一行四人都被软禁在同一个营帐内,日常生活必定有专门的士兵监视,一步没有踏出过这个地方。
“简直就像犯人!”贺拔钰儿恼火地把自己的梳子扔到门外,对看守骂道:“外面的狗男人,赶紧把梳子捡回来!”
士兵听命照做,双手奉上玉梳子。
“你瞧瞧,这头发怎么理都理不顺,知道为什么吗?”贺拔钰儿继续逼问:“前几天我就交代过需要什么草药花卉做药浴,你们现在还没准备好?我的头发脏兮兮的不打紧,圣女大人身体还有旧伤,要是伤口开裂了,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士兵冷酷无情:“已经派人去找,估计是因为材料特殊,需要向异域的行商求购,你们再多等几天吧。”
“你!”贺拔钰儿猛甩衣裙,走路带风地拉住士兵头盔上的皮带,正要发难,俞珂从旁制止:“钰儿姐,算了算了,他们也只是听命行事。”
“我们不是来帮他们的吗?”贺拔钰儿气得正上头,可一见白凤仍旧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问道:“那太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圣子大人,我们尊敬的神谕者,你这样无所作为,难道忍心看见嫣儿受苦吗?”
白凤让贺拔钰儿坐下冷静一会儿,讲道:“谁说我们要帮他们?”
“不帮他们?那还留在这里做甚,准备过年吗?”贺拔钰儿非常不解:“我不奢望你们汉人的太子能做什么好事,不,除了你白凤之外,汉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白凤笑道:“这次你或许是对的,高洋也想得到长生,我不答应替他做事,他便宁愿一直软禁着我们。自己得不到,也不让敌人得到这一切。”
“那我们必须马上走!”贺拔钰儿俯身探手向床榻底下,拿出自己私藏已久的利刃:“今天就走,一刻也不耽搁。”
白凤道:“这么冲动做什么,我们没必要多一个敌人。静待时机,务必要让高洋相信我们绝不会变成他的敌人。”
“我们都不相信他,他怎么相信我们?”贺拔钰儿拉上俞珂一起质疑白凤:“阿珂,这次你总不会还站在他那边吧?都几天了,